身后不远处,是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大叔,手拿一杯热咖啡,金发绿眼,脸部轮廓与北欧人很接近,有着极富特色的黄眉毛。
怎么总是有人在这条街上认出自己来?
“呃,嗨,先生?”瑞文扶了扶眼镜,立马切换成菜鸟实习生的拘谨表情。
“噢,抱歉吓到你了。我相信阿夏在邮件中提及过我的名字,而我看过你的照片。抱歉,我至今不确定该怎么称呼你们,单用姓氏还是连名带姓,你要知道,这里的‘陈先生’、‘张先生’和‘李先生’实在太多了。无意冒犯!”
玩笑刚落,中年男人立刻点头致歉,肩膀角度没有因这个动作发生任何改变。他的英语带着很重的乡音,但不像金敏那般破破烂烂。
“齐格飞先生?真是幸会!嗯,我想您随意就好。”
这人的仪态不像久坐的办公职员,瑞文心想。他浑身肌肉健壮,但没有刻意塑形的迹象,不像常年进出健身房的样子。
这人肯定有过一段不短的军旅生涯,手背和脸上的挫伤疤痕来自弹片,数量不少,明显不属于射击练习时的技术性失误。瑞文迅速在脑海中回想近日看过的时事新闻,梦境世界中有哪个地方最近发生过武装冲突?
遗憾的是,他没有丝毫相关印象。
“普雷斯考教授给予你非常高的评价。‘如果当今社会不那么注重学历,资历,严谨的学术措辞和文法运用,你现在恐怕早就是一名教授了。’这是他的原话。”齐格飞先生心直口快地说道。
瑞文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他的报告措辞用得一塌糊涂。
“十分感谢,齐格飞先生。也替我向您的妻子问好,相信她一定有着一头美丽的黑发和蓝色眼睛?”他随口客套道。
齐格飞先生奇怪地挑了挑眉毛。
“嗯?噢,我明白了,你一定见过我的孩子们。事实上,我正要为此感谢你,那份报告里的数据让我们看见了治好孩子们的希望。我等待这丝希望太久了,为了它,我愿意付出任何东西!”
嘶。
瑞文在心中砸了咂舌,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
这人是米夏和库克的父亲!
自己非常清楚那两个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同时也相当清楚,他们并不会迎来特别美满的结局。
“是的,我见过他们。”他回答道:
“他们最近还好吗?我知道教授非常关心那些孩子的状况,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