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西平是副乡长,其实跟杂工没有多大区别。哪里临时有事,又是不太重要的事时,唐书记和舒乡长都会派他过去,让他以乡里的名义解决事情。
有时上面有人来检查工作,西平则带上几个人到街道上打扫卫生,当然,他不用亲自打扫,只是负责监督有没有死角没有打扫干净。
有些路面年久失修,凹陷的比较厉害的路段,需要修补,一般也是由他带人修补。
时间久了,别说是乡里的干部,就算各村的干部也没几个把他当一回事的。有时有事去村里,碰到那些比较强势的村干部,连饭都懒得招待他一顿。
西平也不生气,现在的这种日子已经让他感到很满足了。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没事时坐在办公室里一杯清茶一张报纸打发一天,也没人给他脸色看,就算一二把手叫他去做事,态度也还算客气。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有级别的人嘛,哪里能用骂村干部那套对待他?
西平在乡里上了十多天的班,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见到了金红。金红早已不是一年前的金红,此时的她已经是莲花乡有名的交际花,上面来了什么领导需要招待的,乡里领导第一个就会想到她。
陪酒陪跳舞,至于还有没有其他要陪的就看领导的临场发挥了。
西平之所以在第十天见到她,是因为乡里组织了一次村干部去江口的旅游活动,费用由乡里打工家属出的,谁家有人在外面打工,按人头算,每人五十。
有人不愿意出,说历朝历代都没见有过收人头税的。
“别人都交了,你凭什么不交?”村干部一句话就让所有不想交钱的人无话可说了。
老百姓都是这样,怕做出头鸟,也有从众心理,“是啊,别人既然交了,那我也交吧,免得自找麻烦。”
于是乎,乡里有几千在外打工的人,收上来二十多万,一部分补充乡里财政,一部分给村干部外出旅游。
虽然有些老百姓说闲话,不过没人敢闹事,等时间一久谁还记得有这么回事?就算记得又如何?钱都交了,闹了能拿回来吗?
金红是跟何副乡长一批的,车子晚上八点多到达江口预定的酒店,吃过饭已将近十点,金红兴匆匆坐车赶去富华村146栋501室,她想给老公一个惊喜,在她用钥匙进门之后,惊喜变成了一个惊吓,吴亚利正光着身子和一个女人做着连体活动。
吴亚利也看到了她,没有丝毫的惊讶,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动着,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金红竟然没有勇气上前斥责他们,因为她心虚。
待两人办完事,吴亚利叼起一根烟,这才冷冷问她怎么过来了?
那女人穿好衣服要走,却被吴亚利一把抱住,不让她走,似乎故意在向金红示威。
“吴亚利,你不要太过分了!”金红咬牙切齿说道。
以前她做出这副样子的时候,吴亚利都战战兢兢,不敢跟她犟嘴。
可惜现在的吴亚利不是以前的那个吴亚利了。
“我就要这么过分你能把我怎么地?离婚啊,舍不得吗?不想离你就给老子闭嘴!”吴亚利不屑地看着金红,眼里满是嘲笑。
关于金红在村里那些破事他已经知道不少,他本来打算为了儿子跟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过下去的,哪知道她越来越下贱,竟然去做什么村妇女主任,跟乡里不少干部打的火热,成了众所周知的公共汽车,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就算金红不来找他,他还想找一个时间回家跟她把婚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