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王子宠上天 寄秋 3398 字 8个月前

「早安,睡美人。\wwW、Qb5CǒМ\」

诺亚蓦然放大的男性脸孔近在眼前,再一次受到惊吓的任依依先是冷抽了一口气,继而抱头恨不得不曾醒来,她心脏早晚会因为无法承受负荷而停摆。

想来他俩「同居」已届满一礼拜,她每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挤牛奶、喂草料、清除牛大便,还得日日忍受他的惊吓实在划不来。

不管她多早起床,第一眼睁开时绝对会看到一张精神饱满的笑脸,好像他不需要睡眠似的处于机动状况,闹钟末响他先醒…

喔!对喔!怎么连着两、三天没听见闹钟响,难怪她睡得特别沉几乎忘了身处何地。

都市生活改变了日常作息,以往在台北工作时她是用不着打卡,不必分秒必争的赶搭公车上下班,跑业务的一向有特权,反正能抢到订单,谁管她睡到日上三竿,她有老总罩着。

一回到牧场时还调不过来,必须依赖闹钟才能在凌晨五点起床,呵欠猛打的十足城市小孩的模样。

以前过惯了牧场生活的她尚且需要时间调整生理时钟,为什么他能毫无倦怠的数日如一日,难道他偷练不外传的养生秘法,一天睡四个小时就足够?

「小懒虫,你清醒了没,再不醒来我要吻你了。」王子的吻令睡美人由沉睡中清醒。

「不不不…我要起来了…」急着要翻身,冷不防一双手按向她双肩将她压回枕头。

「啧!你真是太让我伤心,王子的亲吻竟然吓得睡美人花容失色,我是不是该好好检讨自己?」他做了个被自己口臭熏倒的表情。

失笑的任依依顺口一揶,「没办法,出租王子毕竟不是真王子,难免有百分之一的瑕疵。」

「你真挑剔呀!如果我是真王子不就是百分之百的完美情人?」他半真半假的表明身份。

「哈!你若是真王子我一定甩了你,省得你来勾走我的心。」她回以玩笑式的取笑。

闻言为之一僵的诺亚语气迟疑,一抹复杂流光由蓝眸沁出。「为什么,真王子不好吗?」

世上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幻想王子骑白马来,在洒满雨沙滩上献上一颗象征永恒的钻石,将两颗不变的心串成永恒星辰在天上发光。

可她竟然只要假王子不要真王子,这对他的冲击不可说不大,名副其实镶金嵌钻的王子居然比不上平民百姓,让他的心受了点伤。

原本欲吐实的决心在此打了回票,尽管他已联络上侍卫莫奇,除了证件问题尚未解决外,他随时可以向银行提领大笔现金,他赖着不走,全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小女人。

「你瞧过哪个王子不花心的,一个个左拥右抱还嫌不够地包养女人,要是你是王子肯定是花心排行榜的榜首,我不先甩了你难不成要等你甩了我呀﹗」以他的长相要不花心都很难。

如同命相师所言,生就一张桃花相,不管好桃花、烂桃花,一样缠身。

他怎么敢说她料得分毫不差,他的确以疼惜女人出名。「我不甩女人。」

一向是爱过就好,不求地久天长。

「是呀!你只是让女人伤心,当做船过水无痕,连再见都不说一声。」标准的浪子行径。

面上一讪的诺亚笑不出来。「我绝不会让你伤心。」

「当然不会,因为我又不爱你。」她才不会笨得上了他的当,虽然他在她心上已占了不少份量。

爱比刀剑更伤人。

「真的不爱?」不可否认他心口抽痛了一下,实话往往利如箭矢。

任依依神情超然,「你认为爱上你是正确的事吗?」

「再正确不过,错过我你会一生后悔。」他自负地以鼻尖摩挲她细颊。

这世上有几人能美梦成真成为王子的挚爱,她是少数中的少数,如蓝色珍珠一般罕见。

「不一定,搞不好我会后悔遇上你。」她在心里催眠自己:别爱上他、别爱上他、别爱上他…

她不想流泪。

「甜心,你很让人心痛吶!」轻轻抚上她的脸,他眼底的蓝火逐渐黯淡。

她笑得有点寒瑟,令人鼻头发酸。「真王子也好,假王子也罢,你不会为我停留在这座小岛上,爱了又有何用,最后被留下的人还是我。」

像她的父母。

虽然她很清楚他们是真心爱她的,但是两人离婚前的吵闹却一字不漏地刻在她小小心版上。

一个指责丈夫让她太早受孕,害她不得不为了抚育孩子而放弃正常社交生活,一个怪罪妻子不仅避孕逼得他为生计忙碌,提早担起他所不熟悉的父亲角色。

爱她的人往往是最伤她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令父母如此痛苦。

那么就由她来舍弃吧!她谁也不跟地留在台湾,不管父母如何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其实她的心比他们更痛。

疼她的叔公早看透了人生的无常,每回总带着她上山看云,然后指着一朵朵白云说,云虽美丽却留不住,你要试着别放太多感情在人身上,因为你太重感情了,有一天我走了你一定会受不了。

他的话果然应验了,她真无法忍受他的死亡,别人以为她是被逼走的,实际上是她太懦弱了,不愿成为被留下的那个人。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你可以跟我走,住在我为你打造的黄金宫殿…」嗤笑声打断他编织的「童话」。

至少在任依依看来便是如此。

「你够了没,真当自己是王子,讲得天花乱坠没人为你鼓掌。」真是天方夜谭。

「假使我真是王子呢?」他真希望她有一点正常女人的反应。

但是,不切实际向来是场欢快宴,摆在梦里好欺己。

「王子又怎样,我看起来像公主吗?别把名兰和杂草混为一谈。」她从不相信麻雀会变种成凤凰。

人要安份点,脚踏实地一亩田一亩田的垦植,泥土里才会长出黄金。

「甜心,你很固执吶!偶尔作作梦有什么关系。」人生无梦还有什么意义。

梦?别是恶梦才好。「让开啦!我该去伺候那些牛大爷,要作梦等我有空再说。」

笑声虚弱的诺亚真被她打败,将床头的闹钟拿到她面前一晃。「九点五十四分。」

「啊——」她睡迟了,「你怎么不及时唤醒我,害我睡过头了。」

整整晚了三个多小时,她急也没用,睁大眼瞪他,但心里是有些兴味,原来他也会赖床,不与拿破仑媲美——一天只睡四小时。

不过反常得很,今天的牛儿们倒没有一大早哞哞叫吵她好眠。

「你好象不怎么紧张,我还以为你会急惊风似的跳起来。」除了那﹂声惊叫,她的温吞可真是出人意料。

她一副早看透你的表情。「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我一跳肯定亲到你。」

「唉!又被嫌弃了,我的吻有这么差劲吗?」他已经伤到体无完肤了。

「少作怪了,八成是正义那小子良心发现了,打算让我清闲一天。」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偷懒连天都不饶他。

她是这么想的,牧场上人手也不过就那几个,刘月理就不用指望了,打从她嫁进牧场不曾喂过一头牛、叉过一捆草,要她入牛舍等于要牛爬树——不可能。

而大堂哥一早要赶到国小教书,家里就剩下叔叔婶婶和嘎玛、乌沙,若没多个帮忙的人肯定是牛嘶人翻忙不过来。

算来算去也只有那个好命儿终于肯劳动四肢,不然她哪能忙里偷闲睡到快十点。

他眼神古怪的一瞟,「我看来像不事生产的纨挎子弟吗?」

「你?」她用怀疑且轻视的目光一瞥,「你跑给牛追我都不稀奇,一捆一捆的干草你叉得动吗?」

诺亚不平的紧压她双肩。「小姐,你没瞧我臂肌变得更结实了呀!」

「是比较会欺负人吧!得寸进尺的占了我的房间又占我的床。」她愈想愈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

干么顺理成章的让他住进房里来,然后半夜又睡死的被人摸上床犹不自知,直到清晨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偏偏她不能大声斥喝骂他不要脸,担心两人假情侣的身份若被拆穿,牧场会遭到拍卖的下场,到时真称了姓何那对兄弟的意,她铁定会呕死。

他分明是吃定她不敢宣扬嘛!学人家用蚕食的方法一步步攻进她的地盘,不时地在她家人面前强迫她和他一道演出热吻画面,根本是欺人太甚。

她是吃了黄连的哑巴,光长一张嘴无处申冤。

一抹狡笑滑上他嘴角,「我们还分彼此吗?你的身体抱起来挺暖和的。」

「你…无赖。」她脸不由自主的发热,想起夜里两人毫无空隙的拥抱。

「我要是不无赖怎会赖你呢!你早该有先见之明。」他似挑逗地以唇刷抚她的。

呼吸略显急促的任依依刻意装做不受影响。「诺亚,你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人多少会有些好奇心,穷人是没有游手好闲的时间,而富人则少了放长假的机会;他是哪一种?

「我说过了,我是王子。」取笑声中含着一丝无奈。

「去你的,还不老实。」看得出来他家世不凡,但王子…太扯了。

「我很老实呀,所以我先知会你一声,我要吻你。」够绅仕风度了吧!

一说完他没给她反应的空间,一公分宽的唇距很快的相会,对女人不陌生的舌顺滑而入,勾勒出更多黏稠口液相互交换。

要论圣手没几人能及得上他,他懂得如何撩起女人最深层的火热,唇舌间的勾引像一条被点燃的引线,轰地燃起十丈高红焰。

对一个忍耐力不算好的男人而言,夜夜拥抱着散发处子馨香的女人不可不谓折磨,他能睡得安稳才怪,不早早起床他会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像今天凌晨两、三点,睡相差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转身的,一脚跨在他大腿上、一手环着他的背,女性最柔软的位置正好抵住他令女人欢愉的刚硬,可想而知他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但是忙了一天的她需要睡眠,他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令她更加筋疲力竭,超人也需要休息。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事是像疯子一样耗尽精力,天没亮学牧场上的人扛起一捆又一捆的干草混着新鲜牧草屑喂牛,还费了好大劲清洗储存鲜乳的桶子,叫慢他一小时抵达牛舍的乌沙以为有贼,抡起大铁叉就要往他脑门一敲。

养尊处优的他几时做过这等出卖劳力的事,他拿过最重的工具是高尔夫球杆,脚下永远是最昂贵的意大利皮鞋而非胶鞋。

而且还弄得一身牛屎味,让身上伤快好的任家小弟笑他愈来愈有牛郎的味道,劝他改行来养牛。

「我想要你…」

要?﹗

多么客气的用词,当他身上的衣服加起来没在地板上的多时,其它言语显得多余。

他身下的人儿因不安而蠕动着,再过人的理智也会马上化为一摊水,渴望在下一秒钟融入她身体里面,共享肢体交缠的极度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