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立在塔檐上遥遥观望,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变就要飞身向前。
下一刻,佛像前的男人抬起头,遥遥的看着池宁,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即便是这一刻,他的气质还是温和的,不曾因为惩罚而有半分改变。
池宁紧紧咬着牙关,脚下的瓦片发出咔啦一声碎成两片。
瞧着一棍一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池宁只觉得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棍击打肉体的声音停下,池宁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流失殆尽。
他飞身而下,一步一步走到戒律堂门口等着其中的人出来。
和尚们有序而出,望向池宁的眼神复杂无比。
胡须花白的老和尚们从戒律堂中走出,他们深深的看着池宁,眼中带着惋惜,轻诵佛号离去。
到最后,戒律堂只剩下几个守门的和尚挡着池宁。
若是以往,他一定将这几个秃驴偷的底裤都不剩,然而今天他没有这个心情。
片刻后,印珩从中走出。
他腰背挺直身形没有一丝摇晃,只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才让池宁知道他此刻是有多痛。
池宁犹疑的看着他,不敢上前。
“池兄,我好像没办法走了,能过来扶我吗?”印珩抬眸看看着池宁,漆黑的瞳孔静谧如以往。
池宁心慌意乱之下,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怪异,连忙上前去想要付出印珩。
此刻印珩只着中衣,鲜血从脊背上留下染红了一身的白,也将地上洒上了点点的红色。
“这群秃驴!”池宁狠狠的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憎恶。
在他碰到印珩的瞬间,印珩停止的脊背有一瞬间的颤抖,然后便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交给了池宁。
“不怪他们。”两人移动的速度宛如蜗牛,印珩虚弱的开口:“是我犯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