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陛下应当不会。
可万一呢?
一场庆功宴在皇帝的酒后胡言下虎头蛇尾的散去,第二日早朝,昨日喝醉的皇帝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了朝堂上。
大臣们一个个如同空心的秸秆一般精的很,谁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时间,就有几位言官将昨晚熬了一夜的奏折给报了上来。
不是请立二皇子为太子,而是弹劾皇帝昨晚酒后胡言有伤国体。
这,是太子一党的反扑。
太子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一点部下都没有?
朝堂上,不知有多少人身上明显的打上了太子·党的标签。
这些人,是最不希望换太子的一群人,若是太子换了,待到新皇登基之时,可还有他们这些人的位置。
所以,就是拼也要拼一把将太子留在这个位置上。
最坏的,不过是辞官罢了。
若不是太子登基,他们的后果和此刻没有任何的区别。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听着言官慷慨激昂的话,将目光看向了太子。
此刻,太子正木着脸站在朝臣之首,神色无悲无喜。
察觉到皇帝的目光,他幽幽的看了上去,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没有任何的生气。
皇帝神色一顿,没有任何愧疚的看了回去。
他是儿子的父皇,也是这大梁的皇。
他不允许大梁下一任皇帝毫无保留的相信晋珩,相信这个被他杀了父亲的孩子。
太子见皇帝脸上没有任何愧疚,不由得讽刺一笑,也不阻止属下激愤的声音,像个旁观者一样的听着他们为自己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