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田芸就更加伤心了。
自己投入那么多成本,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和精力,好不容易把南瓜种出来。
结果等到了收获的季节,自己还没享受到多少的劳动成果,就直接被一群坐享其成的人给窃取了。
为他人作嫁衣裳,也不过如此。
叶向阳心里直呼绝了。
还带往外卖……
这无本买卖做的,资本家来了也得跪。
“对了,你刚才说,这种情况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有,我之前用无人机拍到了一些画面,因为偷瓜的人实在太多,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上周在地里装了一批监控,也拍下来不少。”
“有这些就好办了啊!”
叶向阳不由为田芸的机智点赞。
不愧是年轻一代的创业群体,在发展的过程中,总少不了高科技的影子。
“我想看看那些视频。”
叶向阳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田芸点了点头,“不过我手机坏了,得回去拿电脑才行。”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已经距离之前停车的地方不远,叶向阳带着田芸取了车,然后去拿电脑。
至于之前拦路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叶向阳跟田芸了解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可能是村委的人。
就偷瓜这件事,田芸已经多次向村委反应了,他们也试着劝阻那些偷瓜的人,并且想要从中调解,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效果。
被夹在中间的他们,也很痛苦。
相比较起来,二熊村村委的人,还是比较明事理的。
就是没啥作用。
他们劝,偷瓜的那些人也不听啊!
警告更没用!
于是只能挡挡外面的人。
因为本村那些人偷瓜成风,已经传了出去,县城里好多人也“慕名而来”。
这些人也不好搞,直接开着车过来,然后中间下田摘几个南瓜,往后备箱一扔,直接跑没影了。
跟个泥鳅似的。
抓都抓不住。
了解到这个情况,叶向阳也意识到,自己就是被当成这种“灵活随机作案”的外来偷瓜贼了。
开着车,叶向阳并没有去往田芸在县城的家,而是来到南瓜种植基地边上的一排木屋。
这本来是田芸建起来给那些工人的宿舍,不过因为这段时间的偷瓜事件,她也住在了这边。
到了宿舍,田芸把电脑给了叶向阳,自己则找出了以前留在这里的备用机,把手机卡换了过去。
关于之前拍到的那些视频,田芸显然是专门整理了出来,并且放在了同一个文件夹里。
叶向阳找到了那个文件夹,一个个看了起来。
这一看。
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
有些还是为了节约时间,特地快进了。
看完全部的视频后,叶向阳也忍不住有点火大。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尤其当叶向阳通过监控视频看到,那些老人发现了摄像头,非但没有离开,反倒对着摄像头指指点点,还凑上来研究了一番,然后继续旁若无人地偷瓜。
不知道该说他们心大,还是猖狂。
“芸姐,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基本把所有情况给了解了一遍,叶向阳开口问道。
叶向阳知道田芸找自己求助,是希望能够曝光那些老人们的行为,通过媒体监督和社会舆论让他们有所收敛和克制。
但自己要怎么做,该怎么去做,还得彻底了解田芸的想法之后,再去考虑方案。
新闻报道是严谨的,同时也要考虑影响和后果。
单纯曝光他们,未必就能够维护田芸的利益。
那些老人,连村委和乡里的民警都不怕,一次又一次不顾他人指责,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会有所顾忌吗?
或许人家根本就不上网,也不看新闻,一直窝在二熊村这个小地方,丝毫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呢?
“道德,似乎已经对他们毫无作用了。”
叶向阳不轻不重的语气,直接让田芸愣住。
对于叶向阳的这句话,这段时间田芸可谓是深有体会。
那些人还在乎什么脸面吗?
田芸扪心自问。
原本放在叶向阳身上的一丝希望,也淡了几分。
“那又能怎么样?村里和乡里都找过了,连报警都报了好几次。”
田芸有些心灰意冷,朝叶向阳投去无助的目光,颓然地说道:“为了种南瓜,我把工作这几年攒的钱全投进去了,还有我家里的一些积蓄,银行那边也贷了六十万,前前后后已经花进去了一百多万,接下来要是任由他们偷下去,今年能收回多少成本还不知道,更加不确定明年要不要继续种下去……”
“当道德无法约束他人的行为时,就是法律该站出来的时候了。”
“向法院起诉他们?”
随着田芸自己说出这个想法,她却摇头了。
通过法律维权这个途径,田芸不是没有想过,然而经过了解,她才意识到这样的事情不仅很难维权,而且打起官司来周期又长,即便胜诉了,判决下来的处罚也不痛不痒。
她自己可以等,但自己种植的那些南瓜等不起。
还没等法院判决下来,地里的南瓜就要被那些人糟蹋完了。
“芸姐,这时候你可能需要一本《刑法》。”
面对田芸看过来的目光,叶向阳也摇了摇头,直接掏出了那本从沈清办公室顺来的《刑法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