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归想,刘义可没有小看看了她。他爷爷靠医术发家,最辉煌的时候,甚至被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请过去奉为上宾,不过后来落魄了,这才又回到杨家镇。他爷爷还在时,经常给他讲奇人异事,爷爷告诫他,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那些有大能耐的,往往有着最不引人注意的外表。
想到这,刘义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小女孩而轻视了她,他走上前来,满面笑容,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直把在场众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夜兰,你这包扎手法很是精妙,可否教授于我?我愿意出银钱学习。”
夜兰挑了挑眉,这倒有些出乎她意料了,她还以为乡村里的赤脚医生都是骗钱的草包,没想到,这人不仅有几分本事,心态也不错。
她没有托大,脆声说道:“大伯,这也是我在书上学来的,不过是刚才状态危急,我情急之下,这才试了一试书上的方法,效果还不错。”
刘义搓了搓手,眼神热切:“夜兰,你看,能把你这本书借给大伯看一看吗?大伯看完了,立马就还给你。”
夜兰眉宇间立刻现出犹豫之色,她提醒刘义道:“大伯,你看,我爹还在地上躺着,不如,先把他安置好了,我们在谈这些?”
刘义立刻反应,他有些尴尬地说道:“说得对,说得对,你看我这脑子,把这都忘了,年龄大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说着,他随手招呼着跟过来的那几个小伙子,在一旁小心的嘱咐应该怎么把沈溪风抬上担车,送到屋子里去。
夜兰不置可否,这人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夜兰知道,他这是求知若渴,他这种人,要放在现代,那准是学霸一样的存在。
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平安无事的把沈溪风放到了床上,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告辞,刘义不想走,只是所有人都要走,他也不好意思单独留下来,他磨磨蹭蹭的,跟夜兰没话找话说。
安置了沈溪风,杨秀娘便打发他们几个去送送众人,她则着急慌慌的往里屋走去。夜兰知道,她这是进屋找钱去了。
她既然夸下了海口,自然有办法弄到钱,因此,她对钱的事并不担心,反而,她发现了一件事情,人命关天。
送到了院子外面,众人一一开始告辞,刘义见夜兰丝毫不提医书一事,虽不甘心,却无奈,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人在这里又跑不了,转身就要告辞离开。
谁知这时,夜兰忽然叫住了他:“慢着。”
刘义心中一喜,回过头来正要说话,却沮丧地发现,夜兰并不是对着他说的话。
夜兰喊的是一个看起来瘦瘦高高的青年男子,那男子应当不过二十出头,皮肤黢黑,听见夜兰的喊声,诧异地回过头去:“喊俺的?啥事啊姑娘?”
夜兰神色凝重,盯着他的面色看了半天。刘义也观察起杨大壮的脸色,想知道夜兰发现了什么。
可惜的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夜兰终于出声,她声音严肃:“这位小哥,切记,五天之内,不要去高地,否则,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