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留他在我们军营里,恐生事端啊!”
“大营却是不太安稳,只是他和沈姑娘一起来的,沈姑娘还在这,就把他赶走,恐怕不合常理——”
韩以晨沉吟片刻,又说道:“那天从乾县回来之后,我也调查过他的事,他在乾县的拍卖场,是受贵宾待遇,那个拍卖场的人,对他很是恭敬,而且,他出手不凡,一出价就是万两黄金,我隐隐怀疑过他的身份——”
“将军的意思是——”
“没错,我怀疑他是皇孙贵州。我参看了皇族上下,附和他的年龄和身份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长年称病隐居的信殿下,自从安康帝去世之后,他就称病不如,如今,已经是近十几年,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夜兰在门口听的心中一跳,白墨初,他竟是皇子?
她不禁心中复杂,在这里这么多年,她也了解大夏的历史,上一任皇帝还是安康帝,他寿命不长,先皇传位给他之后,他没做几年的皇帝,就因病去世了,这一任皇帝是崇元皇帝,他在位没几年,身体也开始出现了状况,不过三十几岁的年龄,尽显老态。
这么想着,夜兰又听到李有为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还带着一丝惊恐,“这,这,这,他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啊,这天下,谁不知道,崇元皇帝最是疼爱信殿下,他身子不好,就从民间搜集了许多珍贵药材往他的府中送,怕他在府中憋着无聊,他四处搜集民间有趣的玩意送到他的附上,据说,但凡信殿下提出的要求,他就没有不满足的,他要星星要月亮,我看,只要他提了,当今皇上就会去给他摘下来。”
韩以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不错,这正是我担心的,大营不安全,甚至整个邯州都不安全,他若真是皇子,还是需要赶紧离开不可。”
屋内沉默了半天,李有为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好想记得,那位皇子殿下,?名唤墨白——”
“大夏国姓为楚——”
“将军,你方才说,那个公子叫什么名字?”
“——白墨初。”
……
听到这里,就连夜兰都确定,白墨初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信殿下了。
夜兰倒是隐隐约约听说过这个皇子。
那时她怀疑白墨初的身份,特地去打听了当今大夏有名有势的世家公子,她倒是听说过,安康帝唯一留下的皇子,信殿下,传闻他自幼体弱多病,须得靠天材珍宝吊命,因为身子娇弱,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那人说完,夜兰就排除了信殿下。
传闻中的信殿下和白墨初可是一点都不像的。
当时,她没有问名字,?若是问了信殿下的名字,?说不定她早就猜到了。
房檐下,夜兰的缓缓垂下了手,她有些失落,怪不得,白墨初总不告诉他他的身份,怪不得。
以他皇子的身份,在这个时代,他们中间及时隔着一座山,她翻不过去,难以逾越。
屋内,李有为的声音响起:“这么看来,那就是信殿下了。不够,看起来他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啊!”
“我也是几经斟酌方才确定的,近些时日,玄一教的人蛊惑邯州百姓的民心,要知道,邯州可是大夏重要的边关城市,这种现象一出现,我就开始警惕。哪只没等我出手,邯州城已经有一方势力开始处理玄一教的事,我还没查到那股势力的所属,信殿下就来了这里,你说,巧不巧?”
“这么说起来,这股势力,应当是信殿下所属?”
“应当不会错。”
……
屋檐外,夜兰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她站在营帐外,怔怔地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尽管飞沙走石,黄沙漫天,这里的天空一如中原一样蔚蓝,远处,几排大雁打着旋飞过,雁寄托思念,不知道沈溪风这些年还好吗?
来到这里,她也只收获了这一点亲情而已。
她闭上了眼,前路好难,她该怎么往下走。
营帐的门被掀开了。
韩以晨看到夜兰似乎有些惊讶,转而想到,自己和李有为方才的那般谈话可能已经被她听到了,他神色有些局促,问道:“沈姑娘,来了许久了吧,怎么不进去,外头沙子这么多,风大,刮到脸上吹得脸生疼。”
夜兰摇摇头,没有说话。
见状,韩以晨又说到:“你要进去吗?”
“不了,方才听到李将军说话中气十足,想必没什么大碍了。”
韩以晨笑的尴尬,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到:“沈姑娘,不如你和白公子去镇上住吧,营帐里条件太苦了,又都是男人,想来多有不便。”
夜兰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