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舒一顿：“你们早有预料。”</P>

“因为我知道阿鸢\/时晏一定会选择献祭，她不可能看着君迁子\/我陨落，看着众生苦难，而无动于衷”，两人异口同声。</P>

两人说完，都不由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但偏偏，阿鸢\/时晏此举，是下下策，她救的了苍生，却救不了几位上神。”</P>

鸢尾当初的打算，是想以她的性命，换苍生一个和平；换沈林峦，一线生机。</P>

若不是后来青鸾……</P>

沈林峦闭了闭眼，周身戾气都重了几分。</P>

若不是青鸾，鸢尾她，当初就真的灰飞烟灭了。</P>

“所以”，温辞不紧不慢落下一子：“既然本就是死局……”</P>

沈林峦笑笑，也落下一子：“那我们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罢了，只要能救下她……就很好了。”</P>

本来，她就不该死的。</P>

鸢尾掌自然，虽冷心冷情，却见不得人间疾苦，苍生悲鸣。</P>

可明明，本不应该轮到她去献祭。</P>

她总是那么冷静，即使神域九重天的五大上神中，她也只比晴云舒大罢了。</P>

青鸾掌命，君迁子掌运，这件事，本来应该是他们去做的。</P>

可后来，君迁子为了挡住了仙族众人，以身殉道。</P>

而鸢尾，谁也没有告诉，偷偷打开了献祭阵法。</P>

以身为阵，以魂为契。</P>

为苍生，为神域九重天，也为了沈林峦，甘愿受这身死道消的痛楚。</P>

平日里最为冷心冷情的人，偏偏这种时候，重情重义。</P>

她不想让爱人死去，更不想挚友献祭，所以，她把这步棋，下到了自己身上。</P>

只是她没有算到的，是沈林峦早就料到了她的这步棋。</P>

不仅是沈林峦，连青鸾都是有所防备的，不然，青鸾也不可能在她打开阵法不到三分钟，就能迅速做出应对措施。</P>

“那青鸾呢？”，晴云舒抿唇。</P>

沈林峦摇头：“没有办法了。”</P>

当初那一战，本就没有生机。</P>

本来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那场大战中的。</P>

是鸢尾，用尽所有手段，搭上了神魂与性命，才为他们换来一线生机。</P>

五大上神，才不至于全军覆没。</P>

可除了晴云舒和温辞，其它人的命线不过是被强行推迟了而已，包括夜未央。</P>

而温辞，屡次插手位面，逆流时空，逆天改命，可以说是，命不久矣。</P>

晴云舒看着两人言笑晏晏下棋的模样，猛地站起身来，惯性使她后退好几步。</P>

她嘴唇几张几合，只能吐出来两个字：“疯子。”</P>

都是一群疯子！</P>

宁时晏她们疯，沈林峦他们，也疯！</P>

“很久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了”，沈林峦笑笑，落下最后一子，看向温辞：“你输了。”</P>

说着，他站起身：“我就先走了，温辞祝你，也祝我……好运。”</P>

晴云舒看着沈林峦离开的身影，闭了闭眼，还是开口：“她会恨你们的。”</P>

她咬唇：“一定会的。”</P>

宁时晏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还有，背叛。</P>

沈林峦脚步顿了一下，却也仅仅是一秒。</P>

下一秒，他低低一笑：“那就恨吧。”</P>

若是不能爱的奋不顾身，能恨的刻骨铭心，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