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派茯苓去致远阁盯着的原因。
等安排妥当,宁浅予自是先去看望老太君。
老太君相比前几日,整个人精神不少,而且,能断断续续说几句话,一见到宁浅予,便艰难的转过头,口齿不清的念到:“浅……予。”
宁浅予赶紧往前面迈了几步,紧紧握住老太君的手道:“祖母,是我。”
老太君的眼眶,有些许湿润:“终…于…能说…话了。”
“是啊,祖母,孙女也为你高兴。”宁浅予心里高兴,眼前也有些氤氲的雾气:“薛凡神医马上就回锦都了,您定会很快大好的。”
老太君点点头,又艰难的伸长脖子,朝宁浅予身后望去:“怎么…只……有你…一…人?泽…呢?”
以前老太君对烟视媚行的宁以月,也没有多宠爱,自宁浅予回来,含着对她的愧疚,老太君几乎只疼她,自然还有唯一的男丁宁泽。
宁浅予也清楚,其实相比起来,老太君甚至更疼宁泽多一些。
说不难受是假的,宁浅予声音低了些,道:“不到十五日,宁泽即将参加科举考试,现在沈先生已经上门,最近都要苦读,可能没时间来看您。”
“哦…哦。”老太君的眼神,明显的暗淡了些:“好…高中…宁府…有光。”
宁浅予附和着点点头:“是啊,祖母,宁泽会中的。”
出门时候,立春也觉察出她情绪不好,道:“王妃怎么不告诉老太君实话,是宁泽少爷害老太君生病的?”
“老太君现在刚醒,身体还很差,且不说祖母会不会信,就是受了刺激,病情加重,更为复杂。”宁浅予道:“不止是我,你也要去告诫云嬷嬷几人,不准将这件事叫老太君知道。”
“是。”立夏赶紧往回走。
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充满生机和希望的时候,宁浅予一个人站在原地,眯起眼睛望向天空上明晃晃的太阳。
重活一世,宁府是一定要保住的,就算是宁长远孙倩如几人凉薄,可老太君,秦依依母女,福伯,甚至是宁府几十个下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还有忠勇侯府。
宁浅予盘算着前世,外租忠勇侯和舅舅回来的时间,大概就是在科举前后。
这些日子,宁府倒是又一次陷入宁静,或许,孙倩如几人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宁泽身上,加之宁以月大婚在即的缘故。
宁长远已经放出口风,宁泽高中的时候,恰逢宁以月大婚,双喜临门,届时将大宴宾客,席面全开三日,故而府中已经在布置。
这日,宁浅予去诚医馆了回来,刚好遇到沈术,带着郁闷的样子,独自一人坐在荷花池边。
她本来就对沈术心怀感激,见状,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道:“沈先生。”
“王妃。”沈术回头,见是她,也赶紧起身回礼。
“不必多礼。”宁浅予自己在另一边坐下,道:“沈先生何故一人在此?”
沈术几次三番想说什么,可终究是闭嘴不谈,只道:“出来散心罢了,老在致远阁呆着,也是烦闷。”
他不说,宁浅予也不追问,转移了话题:“对了,这几日教习,宁泽怎么样,高中的几率大不大?老太君那边可是挂念着呢。”
沈术眉头微皱,道:“宁泽少爷有些奇怪,不过,按照他问我的那些问题,不说状元,榜眼解元总是有的。”
“哦。”宁浅予意味深长道:“那就好,不过,沈先生一世英名,怎么会亲自上门来教学,万一,万一宁泽考试失利,岂不是连带着您名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