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王元元脸上浮起一抹羞色:“前些日子,南疆国来了好些商人,有做布匹生意的,有香料生意的,也有做玉石生意的,您刚才说话的那公子,是有名的香料商人。”
“你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宁浅予狐疑道。
据她所知道的消息,王家虽然经商,偏偏王元元对经商一窍不通,和寻常千金一样,喜欢金银珠玉,胭脂花粉,根本不会涉及商业,又哪里会认识刚来的南疆商人?
王元元面上带着些苦恼之色:“前些日子,我家遭受前所谓有的危机,差点关门大吉,父亲从那时候起,就逼着我学习经商门道,昨日去香料门面上,正好碰见这人。”
“哦。”宁浅予若有所思,从屏风那朝长廊尽头的窗户看过去。
南鸣依旧斜倚在窗边,只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样,看着就像是与喻鹤那样出尘才对,和油腻狡猾的商人,真是难以结合在一起。
真的只是香料商人,还是她现在思绪过多,对谁都疑心的缘故?
她还没想明白,楼内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台上的戏已经结束。
裴珮激动无比:“哎呀,那主角儿唱的真是好,戏也都是从未见过的,比咱们锦都的戏班子好上百倍,明儿咱们还要来。”
“本来就是偷着来的,要是被你兄长知道,连着我都要受责备,明儿要来,你自己来,我可不陪你遭罪。”王元元兴致不高,摆手道:“再说大哥吩咐明儿我要去染坊的。”
她这样说,裴珮又还有些意犹未尽,只能道:“那改日再说吧,恩恩去文昌馆已经一个时辰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接她,浅予,等过两日我再来找你玩。”
出了月满楼,宁浅予就和她们分开而行。
相府还是一如往常,宁长远暗黑着脸坐在前厅。
她一见到宁长远这幅模样,就知道是专程等着她,宁浅予眼皮子也没抬,打算就这么走过去。
“站住!”见了他,连招呼都不打了,宁长远怒喝一声。
宁浅予施施然的停下,转身看了看身后,道:“右相这是和我说话呢?”
“这里除了咱们俩,还有第三人吗?”宁长远从椅子上站起来,控诉着宁浅予:“如今却是连主次都不分,见到父亲,连安也不请!”
“父亲?”宁浅予冷笑道:“右相亲口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还需要我三番五次的提醒?还有,右相,我是贤王妃,请你记住你的身份!”
宁浅予说的句句在理,宁长远无法反驳,只能道:“你骨子里是宁府的血,那是逃不开的,如今孙家出了这样的事,眼看要波及宁家,你就不管不顾?”
一向自命不凡的宁长远,都在说这话,只怕,他不仅仅是这几日去求北平王,吃了闭门羹,在别处也没讨好。
宁浅予心情都好了些:“孙家是孙家,宁家是宁家,要我出手,除非孙家变成宁家。”
她说话绕口令似的,宁长远却是听明白了,道:“孙家对我宁家有恩,我不能那么做。”
“那就等着宁府遭殃吧。”宁浅予轻松的说完,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