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出来的,只有宁浅予还有满脸敬佩的唐兴。
墨玉这些丫鬟,皆是守在门外,一见到他们出来,墨玉头一个跑了进去。
孙倩如的麻药还没醒来,半张脸,被厚厚的纱布蒙着,隐约显出一丝血迹,另外半张脸惨白着,也看不出什么别的来。
宁以月从宁浅予离开后,就一直在补觉,昨晚上实在是太累了。
醒来就见菱角站在床边支支吾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要说就说,这幅死样子,给谁看呢。”宁以月刚被宁浅予怼了一顿,心里还憋着一股子火气。
菱角将周围的几个丫鬟支走,才低声道:“小姐,大夫人请王妃治伤了。”
“治伤就治伤呗,还怕她不治呢,不然,我这后边戏,怎么唱下去。”宁以月好整以暇的起身,坐在铜镜前,梳理有些松散的发髻。
“可是……”身后的菱角一边拿梳子缓缓的给她梳头,一边从铜镜中,窥探她的脸色:“大夫人那边的丫鬟,前来报信,说……说……”
“说什么?”宁以月极度不耐烦,狠声道:“你今儿是怎么了,遮遮掩掩的!还不赶紧说!”
“是是。”菱角的声音,又低了些:“说大夫人已经知道,敷在脸上的药草里,被咱们参了东西,是王妃看出来的。”
“看出来,怎么会被看出来呢!”宁以月激动一下猛地回头。
一缕头发,还在菱角手里拿着,她转头转的突然,菱角根本来不及放手,宁以月只觉得头皮一阵生疼。
菱角捏着那一小支掉了的头发,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宁以月,哭丧着脸道:“奴婢不是故意的,请二小姐轻饶。”
宁以月狠狠一巴掌甩过去,菱角被打的扑倒在地。
宁以月还不解恨,过去几脚踹在菱角身上,一只手轻轻揉着被扯掉头发的地方,一边狠声道:“那孟雪草,乃是南疆国的东西,南疆国都不常见,她怎么会认得?”
“奴婢也不知道,是大夫人那边的额丫鬟前来说的。”菱角捂着脸,忍着痛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唯恐慢了,又要挨打。
“罢了,知道就知道,随我去看看母亲。”宁以月将袖子一甩,道:“梳头都梳不好,你们这些丫头,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菱角瑟瑟的上前,给宁以月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几人朝孙倩如屋子走去。
这边,宁浅予和唐兴,早就离开了,只剩下刚醒过来的孙倩如。
“娘亲。”宁以月还没进门,就高声道:“您可好些了?”
孙倩如包着纱布,不能言语,只是望着宁以月绝色的脸,眼睛蓄满泪水,眸子里带着失望和哀伤。
雨下得很大,风也很大,宁以月一路走过来,身子都被打湿了半边,刚梳好的头发,湿漉漉的贴着面颊,无端显得可怜。
宁以月知道,她这是在怪她,眼眶一红,赶紧跪下道:“母亲,女儿真的不知道那劳什子草,是害人的东西,是别人跟我说,那草可以加快伤口愈合,我才叫墨玉加进去的。”
“都是女儿不好,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重金买来的东西,反而差点害死母亲。”
宁以月还在惺惺作态的痛哭流涕,孙倩如已经擦去眼泪,眼中的情绪不明,看了眼墨玉,轻轻摇着头。
“二小姐,大夫人刚医治结束,还不能说话,王妃说,这伤估计半个月就长好了,到时候,您再来看望。”墨玉小心翼翼将宁以月扶起来,道。
宁以月顺势起身,绝色的脸上,依旧是满脸痛色,诚心悔过:“好,那我不打搅母亲休养,但是那草,我是真的不知情,说不定,是她宁浅予诊断错了呢,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要是知道那东西那般歹毒,又怎么会给母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