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张婆子再次凄厉的叫喊起来:“不要,你们杀了我的孙子,还要将他的尸身抢走,没门!”
掌柜的回身瞥了眼宁浅予,又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投向司徒森,再才转过头,硬着头皮道:“诚医馆向来是救人,不会害人,你不将孩子放下,我们诚医馆又能如何,这青天白日,不能凭借你的嘴,就往诚医馆泼脏水。”
“还说我泼脏水!”张婆子忽然疯了一样,将怀抱撒开,可怜的小狗子,就像是块抹布一样,送她怀里滚到地上。
一张小脸青白青白的,滚下地也毫无感觉,而且……
宁浅予狐疑的看了一眼,张婆子虽然换了身相对体面的衣裳,可小狗子还是之前见到的那身破烂衣裳,衣裳上补丁连着补丁,有好几处,针脚很粗,但还是豁着口子,显然是缝缝补补多次,已经没法子再补了。
张婆子还在哭喊,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的是来看病抓药的,更多的,是周围看热闹的。
掌柜的急的汗都出来了,起身朝宁浅予请示:“东家,现在怎么办?”
宁浅予将手一抬,制止掌柜的后边的话,亲自走到张婆子边上,道:“你现在不给我们看孩子,这帽子就扣死在诚医馆头上,太偏颇了些,总要说请事情的原委,就是包青天断案,也是要有理有据才是。”
宁浅予那双森然,宛若能看进人心的眼睛,张婆子领教过,不敢对视,只是匍匐在地,不忘将狗子的身子护住:“我们狗子一向身强体壮,可是最近,你们诚医馆的人,时不时上门送吃食,送银子”
“合着,我们接济你们,也是诚医馆的错?”掌柜的气笑了:“要不是看在狗子小,可怜的份上,谁愿意帮衬你这死老婆子?”
张婆子抬头的瞬间,眼中有狠戾阴毒一闪而过,随即换上悲伤的表情:“就在前日,狗子得了风寒,吃了你们诚医馆给的一种药丸子,就开始不正常起来,到今日早晨,竟是气息全无!”
“从来只听说,草药能熬成汁,不成见过劳什子药丸,定是你们将我的狗子拿来试什么药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指指点点起来。
“那孩子了无生气,一看就死了。”
“说起来,最近的确时常见着诚医馆的人,去桥洞子给这祖孙送东西。”
“送的啥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住桥洞子里。”
“据说是吃食,你看最近那狗子,脸上多出些肉来了。”
“不过,诚医馆的药丸,别家确实没有,而且,都是最新才出来的,之前见所未见……”
“那药丸子,不会真是诚医馆研制出来的新药吧。”
“有可能,不管什么病,都能给你拿出样子差不多的药丸,而且一吃,病就好了。”
“都说是药三分毒,该不会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药材吧,不然怎么不抓药回去熬,非要制成丸子这样麻烦?”
“是呀,制药丸子,听着都麻烦,诚医馆好好的讨那些麻烦做什么?”
“……”
议论的人很多,诚医馆里,都是嗡嗡嗡嗡的声音,宛如千万只蜜蜂,吵得人心不安。
司徒森朝鱼跃看了眼,鱼跃立刻会意,道:“看热闹的都退出去些,要么就闭嘴安心的瞧着!”
他的声音洪亮,将地上的张婆子吓得一僵,药房的声音,也渐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