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的样子,的确是焕然一新,不止是皮上那些骇人的,鱼鳞似的东西没了,离第一次见到夫妇二人,也才过去半月多月,人也精神了不少,两颊不再凹陷,稍微丰满了些。
宁浅予微微一笑:“好了就好,不过,你也不要开心的太早,这东西就像是被火烧过的野草,稍不注意,就会卷土重来,今后你不要经常晒太阳,而且,一入秋,就要开始在四肢上,摸润油防止起皮屑引发别的症状。”
“嗯,我一定记得。”臻臻连连点头,不过稍微带着局促:“王妃,如今我已经接近大好,不需要人照顾,您安排的这些婢子小厮,还是撤了吧,我来打扫庭院,烧火做饭都行。”
“暂时按照之前的安排吧,你相公签了死契给我,这些就从他将来的月银里扣。”宁浅予狡黠的一笑:“但愿褚渊不会让我失望。”
两人走出去,褚渊和司徒森还在廊下的长椅上说着话,司徒森静静的听着,时而点点头,褚渊站着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
臻臻脸上一红,道:“我家这口子,就是好卖弄,惹得您和贵人笑话了。”
“那边坐着的是我的夫君七贤王。”宁浅予看着司徒森,脸上带着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笑意。
此刻,阳光透过长廊的檐瓦,投在司徒森的脸上,就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光,仿佛他天生就是灿若星河,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七贤王?”臻臻有些激动:“这样,岂不是我相公有希望了?”
话说的有一丝怪异,宁浅予不动声色的试探着:“你们当时,为什么会从播州远道而来?”
“唉。”提起这,臻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孽债啊!”
司徒森两人还没停下来的一丝,臻臻拉着宁浅予重新进了屋子:“王妃,您是我们夫妇的救命恩人,这些事,也不好隐瞒,免得之后有什么仇家上门,也连带着您担忧,再说,这也不是秘密,您要是一查,就能知道一二。”
臻臻回忆着从前,眼眶再度转红:“我们都是播州人,我是播州甄合的小女,褚渊则是褚值家的二公子。”
褚值宁浅予没听过,但是甄合,她是知道的,是前太子麾下得力的谋士,不过,前太子是个付不起的阿斗,甄和就是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因为东獒族之事,连带着甄合也获罪被抄斩。
臻臻擦去眼角的一滴泪,接着道:“父亲获斩,本来其罪是要牵连满门获罪的,是褚渊,帮着我们出谋划策,才勉强逃过一劫,保住了甄府上下百十口人。”
“怕前太子的事情再度起东风,甄氏族人侥幸逃脱后,皆是四分五散,逃离播州,我留在播州,是因为我相公褚渊,可是他只是褚家二公子,说不上话,在他出手帮甄家之后不久,褚渊一家……竟然,竟然,被灭门惨死……只余下我们夫妻二人。”
“自此,播州人人自危,生怕我们两人,将其牵连,最后,将我们逐出播州,不让再回,我们之前虽说不是大富大贵,日子倒也是踏实安稳,这件事,让褚渊背负着满门血债,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所以我们来锦都,是想求拜在达官贵人麾下,以求他的才能,得以挥发……”
宁浅予总算将事情理清楚了。
前太子涉及东獒族一事,牵连甚广,皇上尤其忌讳,除了太子,身边的男官全部处死,亲近的全部是满门抄斩,甄府能保住一命,自此可以看出褚渊的本事。
不过……她总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沉思片刻,她低声道:“你们是怎么认识三皇子的?”
怕臻臻不知道,又补充道:“就是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