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面含微笑,看着她游刃有余的安排,怀里还时不时的探出一个小狗脑袋四处张望,颇为自在,他悠闲的随着她进雅间,又安然自得的要了一壶上好的茶,慢慢喝着,准备看戏。
两人进去房间没一会儿,茯苓就领着裴珮三人上来了,裴珮和江河一人一边,搀扶着用纱巾蒙面的赵恩。
“江河见过王爷,见过王妃。”江河一进门,就瞧见司徒森冷下来的脸,赶紧将赵恩放下,行礼。
司徒森微微点头,算是应声,江河毕竟是在帮忙,宁浅予朝江河笑了一声,道:“小江将军多礼。”
看着宁浅予脸上荡漾的一对大酒窝,笑颜灿烂,司徒森的脸色更差,好似即将要下雨的阴天,黑沉沉的拉到地面,但他不好发作,和一个小将军置气,只能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宣泄心里的不满。
得,这泰和酒楼卖的假货,茶水居然都是酸涩的味道。
宁浅予没有关注暗自吃味的司徒森,她得先顾着病人,朝呆滞的赵恩叫了一声:“赵恩,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赵恩从进门开始,就是一副呆滞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任由裴珮和江河两边架着,眼神直直的望着某一处,空洞无神。
裴珮担忧的看了眼赵恩,道:“她这样子,只怕是听不见。”
如裴珮所说的,赵恩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一切和她无关似的,不知道究竟在看哪儿。
“唉。”裴珮紧跟着叹了口气:“出门的时候,赵太傅千叮万嘱,要我将恩恩完好的带回去,只怕是不能了,她已经近两日没有进食,就是铁打的好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病着的人。”
雅间是套间,除了外边吃饭喝酒的位置,里边还有一个小间,用来小憩的,搁置着一张窄窄的小榻,宁浅予和裴珮,一道将赵恩扶进去,放在小榻上。
“我先帮她施针,刺激下穴位和神经吧。”宁浅予拿出怀里的银针,道:“癔症虽说不像是什么外伤内痛,但人的精神出了问题,也是大事一件。
“可是,赵恩这样子,仅仅是施针就行?”裴珮着急的看了眼榻上呆滞的人,道:“恩恩这样,全是拜那文冬所赐,依我看,还不如将那文冬千刀万剐算了。”
“且不说文冬是九公主看中的乘龙快婿,就算是不是,他也是朝廷官员,你杀了他,不仅救不了赵恩,反而伺机惹上官司,得不偿失。”宁浅予一边施针,一边道:“九公主已经出宫了,一会儿,你就看着吧。”
裴珮心里再多的不满和狐疑,但她终归是相信宁浅予的。
当针全部施好的时候,窗户外,忽然响起一声口哨。
宁浅予嘴角一勾:“来了。”
她将立春留在屋里,照看赵恩,和裴珮一起去外间,刚走到靠外边的窗户旁边,就看见外边,被好几个人拥簇着的九公主,走进泰和酒楼。
“九公主?”江河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内情,惊讶道:“她怎么会在这?”
“竹竿子,你别说话。”裴珮不满的看了眼江河,道:“做好浅予吩咐的事情就行。”
“嘶,你个小老虎,王妃还没说话呢。”江河朝宁浅予拱手,道:“九公主身骄肉贵,泰和不是顶安全的,臣前去给九公主请安,顺便劝她离开。”
“你的确是竹竿子,真不愧是木头的亲戚。”裴珮白了他一眼:“请九公主过来,就是给赵恩治病的,你给人劝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