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宁浅予带来一丝温度。
宁浅予抬眸,凝视着司徒森宛若星空的眸子,眼中氤氲的雾气,遮挡住她所有的情绪:“王爷,若,那不是梦呢?”
“若梦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此刻,此生,不更应该珍惜?珍惜之前错过的,把握当下能拥有的。”司徒森眼中的柔情,似乎要溢出来一般:“浅予,那些虚妄存不存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愿意再当看客,不愿意再错过不该错过的人。”
宁浅予心里的冰山,稍许融化了几分。
铸造的围墙,也有了裂痕。
司徒森的眸子,过于炙热,她微微偏过头避开,晚霞的最后一丝光,打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真实的阴影:“心里有山,如何前行,梦里犯的错,如何能再犯?”
“小鱼儿。”一向沉稳的司徒森,声音忽然变了调:“梦里的事情,不可改变,但是现在的,是你自己能掌握的,有没有前世,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刻,我眼前的你,是我不想错过的,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些摔跤过的人,是不是不敢再走路,那些被饭食烫过嘴的,是不是不再进食。”
宁浅予鼻头微酸,喉咙里似乎卡着酸枣一般,半晌,才道:“王爷……”
她的不言不语,让司徒森一阵心慌。
“小鱼儿,其实在白马洲的客栈,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分外熟悉,那感觉,好像是认识许久的人一样。”司徒森打断她的话,接着道:“七贤王的身份是高贵,却也是别人的眼中钉,那时候,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我无法以七贤王的身份正大光明的接近,我有苦衷,只能扮作竹公子,你若是在意我欺瞒你,我……”
宁浅予伸出一只手,挡在他的嘴前,将他后边想说的话,全部封住。
她清楚他的爱意不假,否则前世,怎么可能以死来成全她。
此刻,她的心,像是在海上的船只,漂浮不定许久,终于看见了指明的灯塔。
司徒森说的没错,前世已去,后世难为,能握住的,只有当下,若是两人心意相通,再爱一回,又能如何?
重生一回,只活在仇恨中,毫不鲜活,彻底沦为复仇的机器,又有什么意思?
此刻,晚霞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山头,月亮挂在半空中。
十六的月亮,月色微凉,覆盖在花海上,覆盖在凉亭上,也覆盖在宛若雕塑的二人身上。
周围完全安静下来,只能时不时听到昆虫的鸣叫,和着晚风,吹来满鼻的花香。
司徒森拉住轻触在唇边的手,猛然将宁浅予拉入怀中,紧紧拥抱住,似乎怕她飞走一般。
宁浅予思绪还在恍惚,就撞进了久违的怀抱。
那个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带着他独有的味道。
花海之上,飞来几只萤火虫,在两人周围环绕着,追逐着,又消失在缤纷的花丛中。
一切都是刚刚好。
也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宁浅予反应过来的时候,嘴上,已经被温热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