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看着柳梧不断变化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完全想清楚了,幽幽的道:“话也不是这样说,没准,三皇子对你是真心的,只不过,摆脱不了宁以月罢了。”
“真心?”柳梧吃吃的笑起来:“他司徒逸有真心吗?”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司徒逸对她的话。
说什么一见钟情,说什么情有独钟,都是假的!
仔细的想想,自打柳梧落马摔伤,他的态度,起初是很好的,甜言蜜语的哄着,但是甜言之中,话里话外都是对不起宁以月,喝多了将她错当做柳梧,让她名声受损,其实那时候,就初见不正常的端倪。
是柳梧自己沉溺在司徒逸编制的美梦中,没有留意面对那些细微末节的事情。
哼,说什么情意绵绵,一切都是衡量利益之下的谎言!
柳梧猛然将珠花掼在地上,眼中的恨意迸发而出:“他们,他们二人早就有苟且,何苦让我来做这个牺牲品!”
“柳侧妃,事到如今,你就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宁浅予起身,将那朵珠花捡起来,重新放在桌上:“你变成牺牲品,只是因为你背后有个强大的母族仁夏族,一切,不是你的错。”
“仁夏族,仁夏族……”柳梧喃喃的念着。
她对司徒逸,是真心的,出了初见之夜的畅谈之外,还有相处时候的欢愉,更要紧的,是在摔伤腿的那算时间,她是马背上的骄傲的郡主,不愿意面对事实,恨不得死了算了,司徒逸的温暖,将她心里的阴暗一一驱逐,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追根究底,一切都是司徒逸而起,宁以月嫉妒之下,使坏害的她自此不能再纵情驰骋,这边也罢了,现在竟然知道,司徒逸的爱是假的!一切都是惺惺作态,为了她身后的势力!
柳梧死死的捏紧自己的手,身子不住的颤抖,猛然起身,道:“我要去告诉皇上!”
宁浅予连忙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告诉皇上有什么用?你有什么证据?就是到了皇上面前,你要说什么?当初嫁给司徒逸,并且大度的允许宁以月进门的人,是你!”
柳梧重重的坐回石凳上,满脸的颓然:“是我识人不清,现在能怎么办?”
“他们如此的害你,你不准备反击,在这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宁浅予将那枚珠花,重新放回柳梧手里:“你的腿伤,还有烧伤,都是无妄之灾,宁以月是那刽子手,司徒逸就是包庇纵容的共犯!”
“反击!”柳梧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戾气:“这对狗男女,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今晚,我就在他们饭中下毒,大不了同归于尽。”
宁浅予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又是这样杀敌三百,自损三千的招式!刚夸了她有长进,怎么又变成了草原莽夫。
宁浅予耐着性子,道:“死,才是对人最好的解脱,死了一了百了。”
柳梧还是满脸的愤然:“那怎么办,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好好的活着?”
“能让人生不如死,才叫是本事,他们看中什么,图谋什么,你就一样样的,不动声色的取走,让他们一无所有。”宁浅予的声音很轻,却是句句字字敲击在柳梧的心上:“比如现在,宁以月最看中这胎,你就让她没了,今后再也不能生育,至于司徒逸看重什么,你应该是了解的!”
柳梧死死的咬住下唇。
司徒逸还能在乎什么,眼看着他一副两袖清风的样子,实际上,他是最有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