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锦都再度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平静之后,总会有风浪来临。
今日是皇上没上朝的第六日。
若是平日,没什么大事,北平王和左右相,暂时能应付。
但,好巧不巧的,卿凤国递了消息,说已经派了使者前来,谈两国休战的事宜。
“卿凤国在这时间,竟然会派使者前来?”宁浅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很是怀疑:“王爷还在前线呢!”
“是啊。”右相江淮亲临报信,想请王妃拿个主意:“许是王爷几次三番击退他们,眼下卿凤国想求个安稳。”
毕竟旁人,北平王和左右相能应付,但卿凤国的使者,他们没法子接待。
司徒森临出征之前,有交代如果遇到不能处置的问题,先去找宁浅予。
江淮也是放心宁浅予的,故而第一时间,来了贤荣亲王府。
宁浅予的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拨弄茶盏:“右相难道不觉得不对劲?”
“是不对劲。”江淮凝神,道:“照理说,王爷还在前线对垒,卿凤国真是有心求和,怎么也会和王爷商量。”
“不应该是越过王爷,直接派人前来锦都。”
“右相认为卿凤国打的是什么主意?”宁浅予停下手中的动作,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江淮想了想,道:“卿凤国此举,更像是在试探。”
“和我想的一样。”宁浅予将茶碗搁在桌上,缓缓起身,道:“我猜,卿凤国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皇帝病重的消息。”
“他们故意派使者前来,就是确认消息的真假,若是皇上真的病重,此番便是卿凤国翻盘的好机会。”
“咱们必须让皇上看起来安然无恙,打消使者的怀疑!”
江淮的脸色微变,有些犹豫道:“皇上前些日子,即便是在帘幕后边,也是会出现在朝堂。”
“但这连着六日卧床,说是休息,但朝臣私下已经在猜想,皇上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臣瞧着这几日,四皇子党羽行走的极度勤便……”
看来是瞒不住的。
宁浅予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伺候的人道:“都出去,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江淮狐疑的看着人相继出去,门关上后,他更是惊疑:“王妃这是做什么?”
“江相。”宁浅予压低了生意,道:“您说的没错,朝臣亦是没有猜错,皇上的确是病情加重了。”
“而且,薛神医说大限将至,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天神难医……”
江淮大惊:“王妃,这话,可玩笑不得。”
“江相看我是开玩笑的?”宁浅予脸色极度的严肃:“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诅咒龙体。”
“卿凤国的信到了半日,按照信上说的,这使者,最多不过一日,就能到达锦都。”
“皇上能不能捱过这两日,都是问题,江相此时,务必要挡住群臣的疑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臣能按照王妃的话去做,只是……”江淮顿了顿,道:“四皇子在王府伤了腿之后,心思更是毫不隐藏。”
“此时被四皇子党羽知道的话,王爷又赶不回来,储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