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朝太皇太后和皇上禀告?”另一个郑太医道:“难道说,公主是因为高热烧坏脑子走的?”
“这样说,太皇太后怒起来,咱们几人,谁也不能善了!”
“是啊!”吴太医凝神,道:“只能抓住公主之前在服药不出一炷香,就饮酒这件事去禀告。”
“咱们五人全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有事。”
“如此,便按照吴太医的建议来吧。”几人纷纷同意。
朝阳公主在辰时未过的时候,彻底没了鼻息。
几个太医没有法子,只能按照商量的来,将事情的经过报上去。
只说是因为朝阳公主吃药饮酒,引发了并症,腑脏受损出血,导致神仙难医。
太皇太后听完之后,惊怒痛心之下,再度晕倒。
直到朝阳公主的灵柩出殡,太皇太后才能勉强下床,但整个人看上去,却是老了很多。
从精神奕奕,变成了头发全白的沧桑老人。
朝阳公主下葬之后的第二日,太皇太后从康寿宫搬进了宫里的佛堂,吃斋念佛。
太皇太后虚弱卧床这期间,裴青梅近身伺候,衣不解带。
太皇太后搬进佛堂,她也就紧跟着搬进佛堂,太皇太后吃斋她便吃斋,太皇太后抄佛经,她就研墨挂经幡……
手边的一双儿女前后脚没了,本来太皇太后是想就这般过了此生。
可,她朝每日无怨无悔跟着,安静温顺的裴青梅一看,又觉得不能这般罢了,可惜了裴青梅。
在朝阳公主满了五七之后,太皇太后带着裴青梅,再度搬回了康寿宫。
太皇太后不在的这一个月,宁浅予别提过的有多舒服,不用晨昏定省,也没人打扰。
知道她搬回去,茯苓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去告诉了宁浅予,并道:“那裴小姐还真是下了血本,愣生生陪着太皇太后吃斋一月。”
“回来传话的婢子说,她瞧着裴小姐,愣生生的瘦了一大圈呢!”
“若是她打错了主意,太皇太后真是伤透了心,心灰意冷之下不再出来,她岂不是要赔本儿,耗尽青春年华?”
宁浅予正在拿水草逗大脑袋鱼玩,听到这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安东侯府的人,也就是裴珮毫无心机。”
“其余的人,一个赛一个的人精,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尤其是这打小寄人篱下,外表纯良无害的裴青梅,最为犀利。”
茯苓有些不解,道:“可她怎么能知道,太皇太后一定会出来?当时进去的时候,太皇太后可是放话,余生都要在佛堂静心。”
宁浅予将水草放下,起身道:“正因为她青春年华,太皇太后每每看着,就能记起来当年同样年轻的朝阳公主。”
“加上她什么都是自愿,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太皇太后只会觉得自己亏欠了裴青梅。”
“就算是为了裴青梅,也会出来争上一争。”
茯苓一知半解:“争?哼,她那样的,皇上都不带正眼瞧着的,拿什么跟您争,再说您还有五个多月就要诞下嫡子。”
宁浅予还想说什么,一个黑白黄三色相间的芦花猫,一下子跳上宁浅予的腿,对着桌上琉璃鱼缸里的大脑袋鱼,不停的喵呜喵呜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