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逐渐的增多,答案只有百花夫人一人知道。
面对安乐的问题,宁浅予顿了顿,道:“安乐,不管百花夫人是不是蓝姿,我只知道,我的母亲蓝姿,早就死了十来年。”
“至于恨,也有吧,但往事已经过去,她要是做错了事情,还能迷途知返,我愿意放过她。”
“全当是放过自己。”
百花夫人听到这话,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稍稍松动。
但那松动是转瞬即逝,随即松动的位置,再度筑起高墙,甚至比之前还要笃定。
她多年谋划,牺牲青春,牺牲孩子,牺牲感情,牺牲一切,为的,不就是引出其他几个守护者后人,得到宝藏?
怎可在随意的言语之下,就骤然停住!
绝对不行!
而且宁浅予愿意给百花夫人一个机会,但安乐不会这样想。
他是宁府的嫡长子,原本该是享受大富大贵的命。
可就因为蓝姿的一己之私,害的他吃尽苦头,受尽非人的折磨。
除非报仇,杀了百花夫人,否则是怎么也无法咽下这口气的。
安乐冷笑一声,道:“我没有母亲,自打我记得事以来,都是一个人。”
“能在司徒长生手中活下来,那是凭借我自己的本事!”
百花夫人虽然一直没点头承认宁浅予和安乐的身份,也没承认她蓝姿的身份。
可听到安乐的话,她还是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在司徒长生那样的人眼中。”
“光是有能力,却是病秧子,他会让你做少主?”
“你什么意思?”安乐狐疑道:“难道说,司徒长生还能看在你的份上不成?”
百花夫人睨了安乐一眼:“你以为宝藏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玉玑子和预言,还有宝藏,的确是我一手编造,这些故事中,唯独我一个人是清醒的!”
“让司徒长生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决定,只需要用一点点有用的东西来换!”
“比如,一小段有头无尾故作玄机的预言。”
是她!
她故意告诉司徒长生宝藏的秘密,一来,让司徒长生有所动作,加快守护者传人的现身。
二来……
安乐再度看了眼百花夫人。
这二来,难道是要司徒长生留着他,还给他少主的位置?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掩盖蓝姿的私心,导致他受的苦!
安乐眼睛微眯,心一横,道:“不管真相是什么样子,我只信我自己的判断。”
“疾病缠身的残破身子,无一不在提醒着我,这些年我遭受了什么!”
百花夫人眼中带着些轻蔑,对这些话很不赞同:“说来说去,你是在恨我。”
“但,你不要忘了,是谁给的你这条命!”
“在你丢弃我的那一瞬间,我这条命,就不再对你感恩。”安乐眼中没有丝毫感情:“我恨你。”
“恨你为什么将我带到这世界上来,给我生命的是你,害的我生不如死活的像条狗的人,也是你!”
“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吧!”
安乐说完,回身从跟在他身后的黄莺身上,抽出一把剑,指着百花夫人。
局面变得僵硬且复杂。
林子里,除了鸟鸣和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动静之外,在场的人,没有人出声。
“想杀我,你还嫩了一点。”百花夫人冷笑一声。
说话间,身形也快速的一动,朝后退去,一直退到宝藏门口。
安乐的身子,在那次被宁浅予算计之后,就一直没好利索,此时当然不是百花夫人的对手。
但这不妨碍他想报仇的信念。
眼看安乐准备提剑去追,宁浅予大声呵斥道:“够了!”
安乐虽然停下,但是目光中的恨意,却丝毫不减:“你不想报仇,就不要拦着我。”
“你现在的身子,经得起打斗?”宁浅予反问了一句。
安乐微微一愣,旋即道:“报仇是支撑着我走下去的信念。”
宁浅予眉头紧皱:“报仇之后呢?”
安乐站着,手逐渐的收紧,但到底是没有继续朝前。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司徒森,也开了口:“你们彼此之间,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恩怨,我管不着。”
“今日,我只想带走宁浅予,其他的,你们要宝藏也好,要报仇也罢,全然和我无关!”
说着,他伸出手,朝宁浅予缓缓靠近,声音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小鱼儿,我们回家。”
宁浅予压下心头的想法,嘴角勉强挑起一个笑意:“好,回家,咱们不管这摊子事。”
但她刚走两步,就被梁言拦住:“我还没允许你走,休想离开!”
梁言最大的砝码,就是手中握着玉玑子和宁浅予能开启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