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让我在广场上遇到，还说你这符箓典籍不是骗人的？”

老者顿时脸色一垮，神色焦急又难堪，过了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

“不瞒这位道兄，你看见的都是真的，但我说的也全都是实话！”

肖平顿时满脸疑惑。

他本以为这符店没什么用，但听对方的语气似乎另有内情，便凝神等着对方下文。

“不是老朽自夸：我田家的符箓，不管是何等级，威力都要比其他同类符箓高上不少！各位也都知道昔日田家的威名，我也不需要去证明什么。”

“但它的缺点，也实在令人无奈！毕竟这多出来的威力并非凭空而来。

一来，它对符纸灵植要求极高、有些细则甚至极为苛刻，原材料的培育也颇为不容易；

二来，我田氏符箓虽然威力超常，但绘制过程也相当困难、不易学成；而且绘不成这些威力强劲的符箓，就只有失败一途、无法通过降低威力减小难度……

种种原因，再加上我们父子资质普通，所以才一直没有建树！”

老者拿起典籍细细抚摸，像是看待一个珍视的老友，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毕竟是祖先传下来的宝物，即使我穷困潦倒、我也没想卖它，只想把它一代代传下去、或许总归有后人能重新将其发扬光大……

可我儿子就要……我实在不能就这么看着！但我也只有这个值钱……”

肖平莫名有些恻隐，可他不明白，只是参加个擂台赛而已，何必说得像是生离死别、白发人送黑发人……

众人沉默片刻，随即纷纷叹气：

“《田氏符典》竟有这等缺陷，真是让人无奈！”

“可不是！卖又卖不掉，学又学不会！”

“好不容易出现一本符箓典籍！我原本倒是想买，但买来又学不会、岂不是浪费灵石嘛？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摊位前的壮汉神色复杂，犹豫半晌尴尬又惭愧地说道：

“这《田氏符典》既然是真的，那我便买了罢，你看二十块灵石如何？”

“二十块灵石可不少了！”

“这汉子肯出二十块灵石支援田氏老儿，人还是相当不错！”

……

众人纷纷劝老者尽快卖了，否则可遇不到这种“冤大头”，他这《田氏符典》也就再也卖不出去。

谁知田姓老者微微摇了摇头：

“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一来二十块灵石远远无法解决问题，二来我这《田氏符典》的价值，也远远不止二十块灵石。

将它卖出去已是愧对祖先，若是再让它贱卖，只怕无颜下去面见祖先。”

壮汉和众人微微叹了口气，想继散去。

肖平此刻却是异常欣喜。

这《田氏符典》虽然对别人来说毫无作用，但对他来说却是迈入符道的利器、价值甚至比陈记丹药的传承还高！

这道传承最困难之处，无疑是灵药的培育。但他有玉葫绿液，不仅可以通过数量任意控制催熟年份，而且催熟之后的灵药质量无一不是上乘！

这对别人来说只能是望洋兴叹，但在他眼里却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绘制过程困难，这就更不是什么问题。

他虽然资质普通，但可以催生海量的原料、大量不间断练习，那些困难根本不是问题。

这对父子迟迟无法成功、甚至觉得困难，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原材料、缺乏足够的练习。

《田氏符典》在他手中，恰好可以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肖平见围观之人几乎全部散去、周边空空荡荡，便暗自传音给摊主。

田姓老者原本神色苍白，却突然一愣……

片刻之后，肖平深深忘了老者一眼，随即当先一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