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红色油纸伞，化作一把等待出鞘的刀。</P>

刃菊小姐敬待入幕。</P>

黄泉神国的赤月血光汇聚到舞台中央，作为这出剧目的绝对主角，苏牧走上“众神”为他精心打造的舞台，出演一场华丽的剧目。</P>

不过主角之下的第二人，却不是正在嗤笑的九尾，更不是静候入场的刃菊。</P>

而是一只提着木偶线的无形之手。</P>

苏牧不认识祂，祂却认识苏牧。</P>

九尾摆弄着手中的丝绸团扇，眼眸轻掩微曲，笑着说：“奴家还以为‘良人’，已经惊慌失措、抱头鼠窜了呢。”</P>

“良人？”</P>

“没想到你还读过《诗》。”</P>

美人在前，苏牧像木头般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平淡地说：“这位狐狸小……狐妖老阿姨，请你不要乱认关系。”</P>

“我有心上人，而你比她差远了。”</P>

“如果你不知道如何称呼我，不妨称一句‘陛下’。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称谓，但却非常适合你来用。”</P>

老阿姨……</P>

九尾眼角一抽，显然对于这种称呼十分介意，女人最讨厌衰老，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哪怕是女妖亦不例外。</P>

“陛下？”</P>

她的语气逐渐生冷起来，既然对方不给给面子，自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P>

“你是什么‘陛下’？”</P>

“哪个国家的君主？”</P>

“你倒是应该称呼我一句‘陛下’！站在你面前的，是现任黄泉神国之主，出云国的众妖皇帝，涂山青丘之国的族王！”</P>

“哦。”</P>

苏牧的回应不咸不淡，说了句：“出云和青丘早八百年就已经亡国了。在开云你就亡国，跑来朝鹤居然又亡国，亡国之君还真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词。”</P>

“至于黄泉神国……”</P>

他眯起眼睛，问：“恐怕你连「伊奘冉尊」的面都没见过吧？不过是对‘污染源质’摇尾乞怜的狐妖，居然也有脸在我面前狺狺狂吠？”</P>

“说起摇尾乞怜，还真是又一个为你量身定做的词，丧家之犬不过一条尾巴，而你却九条尾巴……”</P>

“闭嘴！”</P>

呵斥声粗暴地打断苏牧的话。</P>

“闭嘴！！”</P>

九尾面容无比狰狞。</P>

“闭嘴！！！”</P>

她怒不可遏地叫嚷着。</P>

“我杀了你，你这个混账崽子！”</P>

大妖的咆哮中，大地山峦开始剧烈震动。</P>

无数黑色的裂缝爬满神国外垣的每一寸山河，紫黑色的污染潮汐从空间裂隙中喷涌而出。</P>

如万川归海，汇聚成汪洋一片。</P>

下一个瞬间，苏牧看到这些紫黑色的污染潮汐，仿佛被煮沸一般，肆意翻滚着。</P>

“小崽子……”</P>

“你不是说涂山青丘、出云妖海已经亡国了吗？”</P>

九尾面容狰狞，露出轻蔑的凶光，她的声音逐渐沙哑苍白。</P>

“黄泉会告诉你答案！”</P>

此间，顷刻——</P>

死亡的寂静笼罩住整片天地，“砰！”下一秒，躁动的爆炸在耳畔响起，苏牧看到紫黑色的污染潮汐冲天而起，撞上赤红色的天空。</P>

一幢巨大鸟居出现在面前，上面写着“出云”。</P>

苏牧陡然猛吸一口凉气。</P>

因为——</P>

鸟居之后，一幢远古牌楼架起，顶天立地、气势巍峨仿若神殿天门。</P>

上书：青丘。</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