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秦焱准时发来了许悠年的验血结果。
“我去次卧睡。”
吃了退烧药正在发汗,许悠年感觉自己现在都不用风吹,走两步路就倒了。
检验结果是甲型流感,应该由于是近些日子跑了太多人流密集的地方,加之考试结束后二人不加节制,导致许悠年本就堪忧的抵抗力雪上加霜。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他也顾不上任务,一心想着绝对不能传染给贺云帆才好。
“别闹了,要传染早传染了,这时候隔离开有什么用啊。”
贺云帆还是执着地搂着人不撒手,方才见了许悠年这状态他就已经决定居家办公,好亲力亲为地照顾生病的小爱人。
贺云帆的外祖家崇尚爱妻之德,祖祖辈辈信奉家和万事兴,爱妻者八方来财。他自小瞧不上贺家人狂妄做派,便有意识地跟着外祖家学得更多些。所以在贺云帆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一切,他都会毫无保留地为爱人去做。
但梁叔见了他这倔样儿愁的很,冒着惹老板生气的风险也要劝两句:
“先生,秦医生说这次的流感来势汹汹,甲型流感更是传染力极强致病率极高的,您疼爱小夫人之心我们都能理解,但您还有公司千头万绪的事务要处理,实在病不得啊。”
任谁见了贺云帆现在寸步不离的样子都不禁感慨万千,那些仗着有个普通工作当幌子就没时间陪老婆孩子的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比禾氧科技总裁还忙的呢?
“梁叔您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哪回病毒也没传上我。”贺云帆对着梁叔笑道,并叮嘱,
“但是您和兰姨最近在家里还是戴口罩吧,尽量别跟我俩当面接触,也转告慧慧送餐不必进屋来,仓库里还有两个配送机器人,最近卧室区办公区你们能不靠近就不靠近,跟我比起来您几位才更需要多注意。”
梁叔哪放心得下,当即就直接给否回去了,但贺云帆怀柔手段太过强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没给老爷子说哭了,连连说着少爷真是长大了,他们也都老了不中用。
贺云帆无奈地笑着将人送出了门,说您这话哪儿来的呢,我们这一大家子没您一天也过不下去,都指望您和兰姨二老照顾着。
关上门后贺云帆又忙不迭地将晾温的陈皮梨汤端着,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智能床垫调到许悠年能半躺倚着的位置,描金瓷白勺盛着沁人心脾的润肺汤送到嘴边,贺云帆耐心的开口哄道:
“乖乖,张嘴喝两口好吗?医生说多喝水才能好得快。”
许悠年皱着小脸儿轻轻摇头,眼角挂着泪珠还未干,迷迷瞪瞪地嘟囔了句:
“不要难受。”
不但难受,而且后悔,要是不洗那个折磨人的凉水澡,就算是甲流也没这么难受的。
“喝了就舒服点啊,年年最乖了,老公喂你喝一碗好不好?喝一碗有奖励的。”
贺云帆又愁又心疼,实际上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多少被人哄着的经历,但爱人是压根不需要人教的,主动给予宠爱本就是无师自通用的本能。
许悠年听见这话竟挣扎着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问了句真的吗,有奖励。
“当然,什么都行。”
贺云帆话音刚落就见手里的碗被接了过去,许悠年恨不得将全身的劲儿全使上,才将那一整碗咕咚咕咚全干了,末了长舒一口气,喉咙里的火热果真瞬间被压下去不少。
“不愧是我老婆,好棒。”
贺云帆宠溺地摸摸小爱人的头,见他肯乖乖配合喝水便放心不少,正想凑过去亲人小嘴儿一口以示奖励,一直惦着这事儿的许悠年就眼疾手快地将自己嘴捂上了。
被截胡的亲吻堪堪碰到了许悠年的手背。
“不给亲啊?”贺云帆的眸底有一瞬间的落寞受伤。
“没不是!”
自接下任务后最怕的时刻来了,许悠年竭尽所能地想在拒绝亲吻的同时不让贺云帆感到伤心,他水眸潋滟着不忍,郁闷道:“不想传染给老公。”
“可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亲过了。”贺云帆直白道。
“那个不算啊!”许悠年想说偷亲的话应该不算任务失败。
“”贺云帆难以理解小人儿的脑回路,只当他是烧糊涂了乱狡辩,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