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都回到自己车上时,余嘉宁却并未发动车子离开。
“怎么了?”贺笙见他这副看不出情绪又坐在驾驶位的样子,说不后怕是假的。
余嘉宁偏过头看他,眼神中早没有了当时隐忍着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恋爱磨合期的惊喜欣慰,促狭道:“我在思考。”
“什么?”
妖精似得人缠上身,贺笙双手自然地抚上余嘉宁搂上脖子的双臂,离得极近对视着。
余嘉宁的眼睛很亮,微微往上挑的眼角带笑,娇媚又不好惹,亲昵地轻声道:
“你以为我会吃醋吗,贺叔叔。”
“这次做得不错,没发疯也没对着漂亮哥哥流哈喇子,老色鬼。”
“今晚好好奖励你。”
贺笙被他一个巴掌一个枣搞得心里七上八下,一不留神又被厉害的小东西又骂又占便宜,只得装凶瞪人,要他安全驾驶,记得给他俩人都留条命,不然奖励个屁。
余嘉宁倒在他怀里笑得肩膀都在颤,说咱俩一个浑一个坏,还真他爹的配。
几家欢乐几家愁,难得贺笙春风得意之时,也轮到贺云帆愁云惨淡一回了。
鲁迅说得对,爱就是要面目全非才好看。
贺云帆近些日子越想越憋闷,表面上对着许悠年可忍可让,坚持夫夫感情可持续发展,但短短三天,贺大总裁心里已经轮番上演了不下百部优秀狗血情感剧了。
“还记得我上次在医院说的话吗?”
又是一晚两人酣畅淋漓过后,贺云帆半眯着眼睛试探道。
从酒吧进医院的那天晚上成了两人避而不谈的心结,此时侧躺着缩在爱人怀里的许悠年闻言也是一顿,刚刚酝酿出来的睡意瞬间也被驱散了。
“什么呀?”
许悠年小心翼翼道,声音有些迷迷糊糊,“你那晚说了好多话,我怎么记得是哪句不然你提醒我一下呀?”
贺云帆沉默了两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垂着眼对怀里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亲了口。
“年年,我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
感受到怀中人的肌肉有些紧绷,贺云帆险些又被一瞬间的心软打断重要的话。
但白森最后那句话最近一直像块小石子卡在贺云帆心里,他很想问问许悠年,二人是不是真的有些不方便透露给他的过往,又在冒出这样想法的下一秒唾弃心理阴暗的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地相信许悠年,他明明是自己见过最单纯善良的人。
也是自己最爱的,最狠不下心的存在。
“我说,我们要不要分开住几天,冷静一下?”
贺云帆在黑暗中轻阖双眼,还是将割肉般难受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