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段总今天来得可真早。”
贺笙百无聊赖的一个飞镖正中靶心,瞥见门口姗姗来迟的段濯清轻飘飘奉上一句嘲讽。一旁看杂志的贺云帆站起身来笑脸迎接,端庄而得体地开口道:
“我们也才刚到一小会儿而已,濯清哥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那张嘴你是知道的。”
贺笙不悦地白了贺云帆一眼:“你这胳膊肘还真是从来没朝内长过啊。”
段濯清拎了两瓶价值不菲的好酒放到圆桌上,见气氛热络便也笑开,面露歉意道:
“贺老板的揶揄不算不对,今日确实是我来晚了,一会儿酒醒好了我先自罚三杯,怎么样啊贺笙,我看这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说不出来了,段老板周到大气。”
贺笙心情难得不错,虽然段濯清从小到大都跟贺云帆更亲,但细算起来他们二人才算是同龄人玩儿到大的,只不过因为二人都过于精明世故,经年下来,真心实意反而少了几分。
可人生在世,浪漫的戏剧性皆源自于一切情感往来都不是恒定的。
如今围坐在一起的三人,已非当初囿于豪门世家的贵公子身份而争名夺利,机关算尽的少年人。
“来吧,今天这个局既然是咱们禾氧科技的大总裁攒的,那就请贺小少爷来说说,怎么想起来请我们二位哥哥吃饭了?”
段濯清亲自开瓶醒酒,三人吃饭皆不习惯有服务生在包间侍候。
贺笙也双手抱怀地瞟向贺云帆,最近公司顺心且余嘉宁暂时没有作天作地,他的日子还算好过,故而贺云帆一喊便出来了。
东道主却只是神秘地笑笑,对两人说这边风景好布置雅致,一起暂时放下工作散散心罢了。三人今日订的包间还是上次许悠年研究生考试结束来的那家,也就是顾枫新投资的温泉酒店。
贺云帆觉得自己这招实在是高,这二人在场他自然是不能喊顾枫一起过来,段濯清那边误会解开了还算好说,贺笙却是实打实的战败前情敌,不聚也罢。
如此一来,顾枫虽然人没来,但贺云帆认为这也是一种新颖不失仗义的相聚方式。
等段濯清跟贺笙的话题,已经自然而然的从工作方面的合作,转移到冠冕堂皇地关心对方的个人生活时,贺云帆觉察着算是到了时机。
“最近虽然没回A市,但贺大少爷的趣闻轶事可一件也没少听。”
段濯清端着酒杯晃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轻轻举杯对着贺笙笑道,
“希望我这声恭喜没说晚啊,到时候真定下来的话可要优先考虑我家酒店。毕竟余小少爷金枝玉叶,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就大张旗鼓地对家人公开你们的关系,怕是也用了十成十的真心对待你。贺笙,听哥哥一句劝,该回头是岸了。”
恳切言辞间透露着几分玩笑,但段濯清确实极少对他人家务事置喙,几句酒后醉话也当吐真言一般,贺笙垂眸思忖片刻,也端起酒杯沉声回应道:
“段哥,谢了。”
“听段哥的,你确实比余嘉宁大太多了,平时多挨两巴掌也忍着点吧哥,再想找条件这么好又真心实意对待你的,真难啊。”
贺云帆也瞅准了机会举杯加入,为怕贺笙反应过来骂他,贺云帆赶紧仰头将杯中酒全都干了,末了还被烈酒苦得皱了眉。
自打贺婉走之后,许悠年对他饮酒方面的看管越发严格了,生怕年后复工应酬多,一个不小心他就喝到胃病复发,真能把小孩儿给急得哭了。
“哥哥们抱歉,我只能喝这么多了,再多怕是进不去家门。”
贺云帆抱歉地笑着作揖,嘴上无奈但心里幸福得很,故意把自己说成很怕自家小老婆的样子,偷偷在外面给许悠年立悍妻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