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你从前可是对这些仗义执言、惩罚小人的事情最敢兴趣的,怎么病了一场,就前怕后也怕的了。”他嗔怪着,脑海冒出一个人影,“你就不该帮那什么大皇子夺嫡。”
“打一开始就让他在那边城自生自灭算了,作何巴巴的派人上门找他,还去劝陛下把人接回来。”
“陶陶。”沈砚安冷了一声,郑陶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敛了目色,语气软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您沈小侯爷大人有大量,就自己在这儿呆着消气吧。”
“你去哪儿?”
“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沈砚安目送着他离开,但脚下并没有动作,他知道郑陶陶还要处理云春来易主的事,而自己暂时也不能离开这里。
随着大堂的看客散尽,平日里歌舞升平的云春来又恢复了原状,饮酒对酌,谈笑风生,好不惬意。看台左侧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显得有些不协调,在引人注目之前,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
云春来一密闭的包厢内,即一一被关在这里,伺候的人给她留了沐浴的热水,但她并没有动作,连面帘也没有摘,只不过是将原本摆在桌上的蜡烛,拿到了床榻边,人静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美人,可是久等了,”厚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房门被重重的推开,来人脚步稳健、轻便,像是练过武。略显粗犷的长相和外放之姿显然与京业的男子不同,即一一心里明白,靠硬攻,今日怕是得不了什么好结果。
她轻轻一侧,躲过五公子不安分的手掌,来人倒也不恼,一屁股就坐在她旁边,“怎么,第一次,南荇姑娘害羞了?”他笑着勾起了即一一白嫩的下巴,面帘下那精致白皙的下颌引得人心一纠,浑浊的眼中是明显的欲望。
即一一微凉的手指搭上人带着粗茧的大手,翻手挑开,眼中带媚,轻轻吐出一个字,“不”
“既不是害羞,那还等什么,京业美人的味道,想来定是极佳。”五公子被着轻轻一字迷晕了眼,动作不再是抑制。
即一一任由着五公子靠近自己,难闻的汗渍让她眉头一蹙,对着那人的耳畔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话,“不是害羞。”
眼前人动作顿住,倒也是个聪明的,立时目色一冷,伸手就拽出即一一的胳膊来看,果然,那京业女子为着守宫的朱砂不在。
即一一看着这位五公子气的逐渐姹紫嫣红的脸,诡异的笑出了声,嘴角带着嘲讽和怜悯,激的他愤而起身,上来就是一巴掌。
“啪——”意料之中的打翻了烛台,丝苗般的火焰在地上苦苦挣扎,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反而是轻巧避开的即一一让人瞪大了眼睛。
即一一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佯装做委屈,仿佛刚才笑的人不是她,“公子这是做什么,南荇即便不是完璧之身,好歹也是我家公子忍痛割爱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