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P>

程苒声线微微颤抖。</P>

窗外，一颗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紧接着，一阵响雷从头上炸开。</P>

程苒吓了一跳，扭头，窗上雨柱肆虐，大雨争先恐后挤了进来，打湿了地板。</P>

她心里惊呼，慌忙要去关窗户。</P>

起得太急，她一脚踩空，跌倒在地，轻轻地嘶了一声。</P>

条件反射要去揉自己的脚，手机仍然被她紧握在手里，贴在耳边。</P>

“程苒，你真蠢啊！”</P>

揉脚的动作停住，呼吸紧促，她坐在地板上，嘴巴半张着，任由雨点溅到她身上。</P>

程苒再也控制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发热，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P>

她捂着嘴，小声呜咽着，却不想被对面听了出来。</P>

“我还没死呢，哭丧啊？”</P>

程苒抽噎着，一听这话，立刻把眼泪擦干，挤出笑来，“我没哭。”</P>

她竖起耳朵听着他那边的动静，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她问：“你那边也下雨了吗？”</P>

盛诀沉默了会儿，说：“或许吧。”</P>

什么叫或许？程苒还想追问，耳边盛诀沙哑的声音传来，“脚没事？”</P>

“没事，就是跌了一下，没大碍的，你……”</P>

程苒掐了一下手，把想念的话宣泄出口，“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联系，我怕……”</P>

“程苒，”盛诀打断她的话，“我在淋雨。”</P>

“？”</P>

盛诀继续说：“如果我淋雨感冒了，你会心疼吗？”</P>

……</P>

程苒的手臂上被溅上了雨，被衣服笼着，浑身冰凉，她感觉自己蹲久了，脚有些麻了，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P>

她边握着发烫的手机，边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往床上坐，弓着背一步一步挪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回床上。</P>

她摸到床头灯打开，房间一室通明。</P>

她盯着手机，眼泪决堤而下。</P>

“盛诀，我会心疼，我很心疼，你能不能不要做傻事，回去躲雨好不好？”</P>

“为什么你就不肯多等等我，等等我把话说完？”</P>

一颗一颗的眼泪砸在手机上，她泣不成声。</P>

哭累了，程苒呆坐在床上，头靠着，手机发出微弱的光芒，她没去管。</P>

直到楼下的门铃响起，唤回了她的神智。</P>

她失魂落魄地下床，不小心把手机拂到了地上，她捡起，屏幕亮起，照亮了她的眼眸。</P>

她眼睛睁大，眼里刺着红。</P>

十个未接来电。</P>

都来自盛诀。</P>

她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按了下去，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电话很快接通，那头很平静。</P>

“开门。”</P>

程苒呆滞，傻里傻气地问了一句，“开什么门？”</P>

“我在楼下。”</P>

哐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