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从卧室出发,慢慢地潜入地下,寻找着那个嫌疑犯的足迹。施展土系异能下潜时,定然要将前进路上的泥土推向四周。当嫌疑犯走过之后,周围的泥土又会在重力作用下回填,可是终究不可能全部回到原来的位置。
所以嫌疑犯走过的地方泥土的密度肯定会变小,而周围的泥土密度会变大。逃逃正是通过这样的办法,来寻找嫌疑犯前进的路径。
按照逃逃的推测,嫌疑犯定然会在地下不断前行,等到出了小区的范围之后找个地方钻出来,那样逃逃就再也法寻找他的足迹。所以逃逃的想法是找到嫌疑犯钻出来的地点,带着郑钧天去这个地点,剩下的事情就与她不再有关系,她该出发去飞机场了。
可出乎逃逃意料的是,嫌疑犯的足迹一路向南,走了十几米后就停了下来,向上钻出了地面。
逃逃没敢钻出地面。根据这段距离来看,郑钧天的推测完全正确,嫌疑犯应该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如果逃逃冒失地钻出去,同嫌疑犯相遇,很可能会发生危险。
逃逃原路返回,从卧室的地面钻了出来。郑钧天和倪晓澜都守在那里,见她返回,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逃逃回答道:“从这里向正南方走十五米,那个混蛋就钻到地面上了。我没敢跟出去,赶紧回来向你汇报。”
郑钧天口头表扬道:“好,很好,你做的很对!”
郑钧天通过窗户向南望去,十五米的距离,正是四号楼三单元的101。那个房间同李一行的房间一样,都黑着灯,显然主人并没有在家。
郑钧天说:“如果我们开锁进入,那需要一定的时间,还可能会惊扰到嫌疑人,使他逃跑。
逃逃,还得辛苦你一下。你带着我和倪晓澜一起穿墙而入,尽量在不惊扰他的情况下接近他。我出手抓人,倪晓澜要阻止他施展异能逃跑,胜败在此一举。”
逃逃道:“我只说他从那里上去的,可没有说他一定就在屋里。如果他早已经从那间屋里逃离了,那可不要怪我啊!”
郑钧天道:“有鱼没鱼,先打一网再说。不收网看看,哪里知道有没有捞到!走,我们出发!”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区的路灯却在警方的要求下没有亮起。借助于夜色的掩护,三个人一起来到四号楼三单元101的墙外。
逃逃左手拉着倪晓澜,右手拉着郑钧天,穿墙而入。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声音,郑钧天就感觉自己像是进入游泳池内,将水挤向四周一般。眼前的水泥墙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挤开,等他走过之后又重新合拢。
室内没有亮灯,黑乎乎的一片。几秒钟之后,郑钧天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正欲四处观察,耳朵边却传来一阵呼噜声。
李一行报案时说的清楚,他回家时嫌疑人打着呼噜睡得正香。突然被李一行吵醒后,看来他换了一个房间继续睡觉,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沿着呼噜声传来的方向,郑钧天在前,倪晓澜居中,逃逃走在最后,先后走近了卧室。借助于窗户所透进来的昏暗光线,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正躺在床上,只是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哐啷”一声,嫌疑人临睡前放一个啤酒瓶在地上,黑暗中郑钧天没有发现,一脚踢倒。
郑钧天情知不妙,没有任何犹豫,一个饿虎扑食就向床上扑去,打算先把嫌疑犯制伏再说。
嫌疑犯已经被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有个黑影向自己扑过来。内心的恐惧使他产生本能的反应,一个转身就滚到了床下,使郑钧天扑了一个空。
嫌疑犯双脚一沾地,就已经施展了异能,身子迅速地向地下沉去。按照以前的经验,这种下潜不需要一秒钟,他就可以把整个身子完全沉入地下。
可是他惊疑地发现,当他下潜到双膝刚刚进入地面的时候,地面好像一下子变得坚硬无比。任他怎样努力地施展异能,都无法再下沉一毫米。
郑钧天在床上扑空后,一骨碌就从床上落下,来到嫌疑犯的身边,掏出手铐干脆利落得将他自己和嫌疑犯铐在一起,然后冲着手腕上的专用腕表喊了一句:“行动!”
“轰隆”一声巨响,室外的防盗门轰然倒地,一群特警队员冲了进来,个个手持微?冲,头盔上的微型照明灯将卧室里照得如同白昼。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个几天来被他们四处寻觅的中年人,一只手同队长郑钧天铐在一起,一双脚却已经插入地下,直没膝盖。
中年人瞪着一双老鼠眼,还在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施展异能潜入地下。然后他终于发现,不是地面变硬了将他卡住,而是他的异能已经完全失效。
逃逃冲着众人喊道:“把他从地下拔出来!”
立刻有两名队员上前,像拔萝卜一样将嫌疑犯从地下拔起,然后如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唯恐他再逃匿。
逃逃又道:“把他举起来,不要让他的身体接触地面,他就跑不了!”
郑钧天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铐解开,全部铐在嫌疑犯的身上。两名队员则将嫌疑犯高高地举过头顶,举着他走了出去。
一辆警车已经开到了楼前,警车上有一个专门为嫌疑犯所特制的金属笼子,两名队员把他塞了进去。
嫌疑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却用仇恨的眼光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看向刚才指导众位队员的逃逃。逃逃被他看得胆寒,掏出一瓶啤酒来,走到铁笼的旁边,怯生生地道:“你别这样看我了,这可不能怪我啊!来,我请你喝啤酒,你可千万别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