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天摇头道:“我刚才所说的喜欢自然是说给杜梅听的。你看看刚才她那副架势,好像要吃人一样。我想要拉谁的手,难道还需要她来批准?”
倪晓澜说:“你的意思说,你刚才的话完全是假的,只是为了把杜梅姐气走?”
郑钧天收起笑意,带着几分沉重道:“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哭哭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情,可以说在我的心目中,原来被我所隐藏最深的,最为柔软的那部分,被哭哭给触动了。”
倪晓澜瞪大了眼睛道:“队长,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我没有听懂。”
郑钧天点了点头道:“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讲过我的父母,你还有印象吗?”
倪晓澜点了点头,却没有插话。
郑钧天继续道:“那时候我父亲突然离开,我的母亲一直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我记得那时候她每天都在哭,每天指不定什么时候,指不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她就开始哭。
可能是因为在路上看到一名警察经过,也可能是坐在家中听到了警车的声音,甚至是看到了我父亲曾经坐过的椅子,曾经喝水的杯子,都足以让她泪如雨下。
那个时候我还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妈妈开心,才能让她停止哭泣。
就这样过了几年,母亲也走了,她去找我父亲去了。可是我在心中一直在自责,如果我那个时候懂事一些,知道应该怎么劝说母亲,怎样让她开心,那她不会走的那么早!
今天看到了哭哭,听到她在说:‘你们都不管我,把我一个人丢下’的时候,我一下子想起了我的母亲。那时候她经常会自言自语地说:‘你为什么不管我?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丢下?我们结婚的时候说好的,你要陪我白首偕老,你为什么不遵守你的诺言?’
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懂得去安慰她,甚至还陪着她一起哭。当我感觉无助的时候,我会一个人跑出去,把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哭泣。那时候的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现在我看到了哭哭,看到她哭泣不止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安慰她,让她高兴,让她不再哭泣。
所以,我想尽我的能力照顾好她,让她高兴,让她不再哭泣。当年我在妈妈面前做不到的事情,希望能够在她的面前做到,也算是对我父母在天之灵的一点慰藉。”
听到郑钧天如此深情地说了这么多,倪晓澜的眼圈都红了。怪不得今天从郑钧天见到哭哭时,每时每刻的表现都如此奇怪,如此反常,原来他是想把当年对于母亲的内疚和遗憾,在哭哭的身上得到弥补。他这样做不止是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更多的是慰藉自己童年时心灵上的创伤。
哭哭从厕所里出来了,郑钧天又热情地迎了上去。倪晓澜则趁机离开,再次来到杜梅的面前,兴奋地道:“杜梅姐,好消息,大大的好消息啊?”
杜梅着急地道:“好了,别卖关子,快点说。”
倪晓澜这才干脆利索地说:“队长刚才所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他根本就不喜欢哭哭!”
杜梅高兴的嘴角上翘,却还是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这么确定?”
倪晓澜笑道:“肯定、确定及一定!”
倪晓澜把刚才郑钧天所说的话向杜梅转述了一遍,最终强调道:“杜梅姐,有一点我们都想错了。队长他确实不喜欢别人哭,可那都是对男人而言;如果有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哭泣,而且是哭得特别伤心的那一种,定然能够引起他的同情心。
杜梅姐,我觉得你之前感情进攻的方式有点太偏男性化了,所以才得不到队长的回馈。从现在开始,你应该改变思路,改走温柔路线,在队长面前尽量地展现一个女人的温柔之美,这样才能打动队长的心。
最重要的一点,你一定要哭,一定要学会哭。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是眼泪,看来这句话真不是骗人的。”
杜梅一脸为难地摇头道:“这个实在是有点难。这些年来,我不断地鼓励自己要坚强,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有泪不轻弹。现在你却要让我反过来,让我拿眼泪来当武器,我做不来!”
倪晓澜恨铁不成钢地道:“杜梅姐,你必须要这样做,做不来也得这样做。你得要加强学习,学习哭泣,特别是要研究一下一个女人应该怎样哭,怎样的哭泣最能打动男人。”
杜梅一脸恐惧道:“还让我学习哭泣?我宁可去搏击台上被别人打倒,也绝不会去学其他的女人哭泣!”
倪晓澜提醒道:“杜梅姐,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要追求队长,而不是队长要追求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打动他,那就要根据他的需要来采取对策,改变自己。
如果你不愿意做出改变,那就干脆放弃这段感情,免得瞎耽误功夫,还费力不讨好,令两个人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