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未来的老丈人颇有为自己鸣不平的意思,司空明的心里好受多了。心里好受了,他又开始心疼倪晓澜了,实在不愿意让她挨爸爸的批。再说了,如果倪光远因为司空明而批评她,那她还不得都记在心里,将来找个机会报复回来啊。所以这种事情,还是没有的好。
“倪教授,倪晓澜的心里肯定很难过,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行为,您就不要批评她了。如果她愿意说究竟是因为什么,您知道以后,还是希望您能告诉我,这样我也好知道怎么来哄她。”
听到司空明这样说,倪光远很满意,点头道:“好,那就先这样吧。等我明天了解了情况,再给你打电话。”
倪光远挂掉电话,刘晨曦立刻关心地问:“你刚才说什么?晓澜被人欺负了?”
倪光远道:“没那么严重。晓澜不知道为什么跑到酒吧里喝酒,几个小流氓看到她一个人就来调戏她。晓澜一生气,就拿酒泼在了他们的头上。他们估计就骂了晓澜几句难听的,晓澜就不干了。”
倪光远三言两句,把司空明刚才所讲过的情况简单重复了一遍。
刘晨曦更加担心了,问:“然后呢?”
倪光远说:“然后司空明就接到晓澜的电话赶来了。晓澜非得要司空明去打那几个小流氓,司空明没有按照她说的做。晓澜就不干了,一生气就说要和司空明分手,然后就自己打车回家了。”
刘晨曦恨恨地说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倪光远替司空明辩护道:“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认为司空明做的很对。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垃圾人,对待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
如果司空明真的按照倪晓澜所说的那样去跟他们打架,那后果是什么?轻点说就是违法被抓;往重了说,那可能就会发生死伤,最终发生刑事案件,谁都没有好下场。
为了这一时之气,就去冒这样的风险,肯定是不值得的。”
刘晨曦并不认可倪光远的说法,反驳道:“依你说,就这么算了?他们既然敢骂晓澜,那最起码得骂回去吧,总不能连屁都不敢放!”
倪光远则道:“你骂一句,我骂一句,最终难免还是打起来。这种事情要么报警,走法律程序;要么就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离他们远点就行了。
你是一个人,被狗咬了一口,还能再咬回去吗?那些垃圾人不把自己的生命和幸福当回事,你也能这样干吗?”
虽然知道倪光远说的有道理,刘晨曦还是不服气地辩解道:“我如果被狗咬了一口,那就得拿根棍子来打狗,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父母在房间里争论的时候,倪晓澜正坐在自己的桌前,奋笔疾书,写着给父母的留言:
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你们“亲爱的”了,久到连我自己都忘了是多久。就让我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再这样称呼你们一次。
如果你们有机会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我肯定已经出事了。因为我相信,如果不出事的话,你们肯定不会撬开我的抽屉,翻看我的东西。
哪怕我出事了,你们也不要悲伤。因为你们两个互敬互爱,完全可以互相搀扶着走完余生。把我忘记吧,你们的生活可以依然幸福。
你们肯定会恨我,骂我不听话,明知道这样的事情有危险,还要去做。可是我人生二十一年所形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告诉我,有些事情我是无法放下的,我必须要去做。如果我不去做,那我就是生不如死。
爸爸曾经对我说过,身为一名异能者,就要承担起异能者对于这个国家、这个社会的责任。两年前,我已经怯懦了一次;这一次,我想勇敢一回。
两年前,灵灵、音音、礼礼、逃逃和哭哭的异能全部消失了,而我没有,我的异能犹在。我却选择了逃避,我对她们撒了谎。
不当一个异能者,确实少了很多责任。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很甜蜜、很幸福,我很喜欢。可是总有一些人,他们为了个人的利益,就要破坏别人的幸福生活,甚至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在特警队的时候,队长经常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队长曾经为了我们负重前行了十几年。如今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他变得怯懦了。
我本来也可以继续怯懦。可是当我听说灵灵出了车祸的时候,当我看到她躺在ICU病房里生死未卜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继续怯懦。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做点什么,不能让这些坏人这样继续肆无忌惮地横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