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轻柔。</P>

“你也是，对我姐上点心，这眼屎都出来了也不给擦。”</P>

宁菲的火一定很大，眼屎都是黄的！</P>

曹卫国连忙伸手去接。</P>

“我得回去睡觉了。”宁海把宁菲的脸擦得干干净净，准备走了。</P>

*</P>

谢娥生前租的房子，小芹已经搬走了。</P>

奶奶人不在了，她留下来也显得有些尴尬。</P>

钢市里雇保姆的人毕竟是少数，这个活没了，下个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P>

宁海开门回了家，窗户吹进来的风又从阳台跑掉，吹得他一身的凉爽。</P>

家里地面都是干干净净，小芹那孩子走之前也把卫生都收拾过了。</P>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就是静得吓人。</P>

宁海躺在母亲生前躺的床上，久久没办法闭眼。</P>

他的脑子已经受不了这种高负荷的运转，可就是睡不着。</P>

电话响。</P>

丽红握着电话：“我才想起来，妈那时候说要送小芹回去读书，念什么样也不强求，这个钱她要出，我才想起来这事。”</P>

这阵子，真是忙懵了。</P>

宁海翻个身，侧脸完全与枕头贴合在了一起。</P>

嗯，这个枕头上还有一点点属于他妈的味道，又好像味道散了。</P>

“知道了，我安排。”宁海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中午吃饭了吗？”</P>

“还没。”</P>

“那记得吃。”</P>

“知道啦，你吃了吗？”</P>

宁海撒谎：“吃了。”又说：“我要睡觉了，有点熬不住了。”</P>

不吃就挺饱。</P>

“睡吧。”</P>

挂了电话，他真的闭上眼眯了会，以为还会睡不着，结果再睁眼睛都两小时以后了。</P>

睁开眼睛，面对着满屋子的寂静还是有些不习惯。</P>

坐起来，坐了会。</P>

拿过来电话，跟那头的人缓缓说着：“……能上个什么样的学校？也不指望有多好，就是想学点什么，那拜托您了。”</P>

挂了电话，拿过来衣服，套上。</P>

小芹家。</P>

小芹父母压根不信天上会掉馅饼，半信半疑。</P>

觉得……太扯淡了。</P>

说高兴吧，信都没信哪有什么高兴。</P>

这年头他们相信人都挺善良，但遍地大善人？</P>

就算傻，也不会傻得这么天真。</P>

小芹坐在炕边一直哭。</P>

奶奶跟她提过，她以为就那么一说……</P>

“要去外地，你一个人行不行？”宁海问小芹。</P>

本地的话，机会不多。</P>

夜校都是得有关系或者考才能去，帮助……不大。</P>

小芹父母一听，这还得去外地？</P>

这要是把姑娘骗到外地去，真有什么，他们也来不及救啊。</P>

小芹父亲吞吞吐吐说着：“……谢谢你们了，但真的不用……”</P>

他觉得这就是个陷阱。</P>

人只要不抱着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就不会被骗。</P>

小芹之前照顾的爷爷奶奶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但谁知道他们的儿女是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