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书院停办的消息很快就在南阳的大街小巷传开,很多人都对这件事唏嘘不已,但也有不少人鼓掌叫好。离停办还有两天,毓秀门前的人群越来越多,里面有一多半都是女子,她们默默无言,似乎在送别自己五年来的期望。
在经历了流彩一事之后,在毓秀书院里还住着将近九十名学生。梁洛无力扭转审议院已经涣散的人心,只好先联系各个城邦在南阳的办事处,商讨各城邦学子的去留问题。面对审议院的决策,她要求户部提供毓秀各学子返乡的费用,也要求为那些暂时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离开南阳的学生提供短暂的住所,这似乎是梁洛身为城主能在这件事上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就在宣布停办毓秀的第二日,思齐的几位同学结伴去了东南边的半郊区,想要去劝说农民去解释女子教育的意义,试图让他们明白女子教育百利而无一害,是帮助南阳发展的重要一环。只可惜,她们不仅无功而返,有的还差点丢了性命。只因为她们是“上了书院的女子”,她们的游说成了“起义”,“暴动”甚至被扣上了“破坏南阳和谐”的头衔。
“呸!一群流彩货色!”
理性的旗帜已然倒塌,与此同时也有同学想用感性呼唤人们心中的爱。
“婶子,你也有女儿,女儿以后长大了可以去上学,多好!”
“她上了学能去当士兵吗?能把我的儿子的命换回来吗!”
“学学学!你们这群女娃学了能干什么,天天就知道耍嘴皮子。”
感性的最后得来的是同学们的自我否定,她们想干什么,她们又能干什么,她们干什么才可以不被扣上一个“女”字。
…………
“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吗?”思齐将自己的文章一份份叠好。屋里的四个人,没有一个想离开毓秀,也没有一个想离开南阳。
“就像是一场梦,这一年太快了。”依依不住地感叹着,“但我觉得,毓秀还会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