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冗夷人之前就是打着这个由头,清的就是李牧这个残害百姓,祸乱后宫的燕王世子。
苍织显然也和许母想到一块去了,看向李牧的眼神中带着急切,开口道,
“公子,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左相陆重云,但不知为何,他们会将矛头指向公子,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
李牧抬了抬手,打断了苍织的话。
他知道有人搞鬼,甚至猜出了人是谁。
但李牧没有与任何人说,甚至不打算追究。
只希望他是真的改过自新。
一时间,李牧感觉有些烦躁,这是除了善渊外,让他最如鲠在喉的一件事。
许母看到李牧脸色不佳,微微叹了口气,出言劝道,
“青衣,冗夷的海图并非那么容易获取,我们师兄弟在海上漂泊了这么久,经历过无数风浪,见过大大小小的孤岛不计其数,却也从未找到关于冗夷哪怕一点蛛丝马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李牧定了定心神,点头道,
“伯母说的是,不过,虽然那冗夷太子被人救走,但假宋誉还关在都城的天牢,要撬开他的嘴,只是时间问题。”
“只救走了一个?”许母微微皱眉,这几天,她也了解了都城发生的事,略一沉吟,分析道,
“他们明明可以都救走,或是杀人灭口,但他们没有,说明这个宋誉并不重要,想来结果并不会像你想的这般乐观。”
李牧没有直接发表看法,而是看向苍织,问道,
“咲织,你觉得呢?”
“奴,奴婢不……”苍织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然而话到嘴边,还是改口道,
“那人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经历了改面之术,若是再遭受酷刑,应该,应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李牧点了点头,似是认同苍织的说法,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罢了,这事本就不由我做主,原本是想和姜王商量的,谁知道他竟然走了,这一觉睡得,真耽误事。”
许母没好气的白了李牧一眼,入定这等大机缘,李牧说的就好像他真的只是睡了一觉一样。
李牧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便去校场瞧瞧。”
闻言,许母刚举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皱眉看向李牧,
“你不是说,要交给姜王定夺吗?”
“这回是私事。”李牧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许母看着他,犹豫半晌道,“你毕竟是燕王世子,即便姜王开过口,但那里是军营,你还是莫要一个人去的好。”
“多谢伯母提醒。”李牧朝着许母拱了拱手,随即弯腰抚上苍织的脸颊,摸了摸那几乎已经看不到的红印子,笑着说道,
“别动不动就下跪,去准备辆马车,我们去姜王府。”
苍织默默点头,有些纠结的又看了李牧一眼,这才赶忙起身,快步朝着屋外走去。
直到确认她已经离开,许母先是看了许豆豆一眼,略一犹豫,这才将目光投向李牧,狐疑道,
“臭小子,老娘不信这些是你临时起意,说!你可是还有后手!”
李牧笑了笑,转身坐回桌前,双手扶案,歪头看向许母,咧嘴笑道,“知我者,伯母也。”
“别卖乖,赶紧说!”许母显然并不吃这套,下巴微微扬了扬。
李牧本就没准备隐瞒,当即说道,
“我想我知道冗夷的大致方向,何况只要有苍织在,我燃些寿命,很容易就能找到冗夷的具体位置。”
许母蹙起柳眉,沉默不语,很明显,她没听懂,随即眯眼看向李牧,那表情明显在说,“小子,你耍老娘?”
李牧按了按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继续道,
“影武士,潜伏在拂晓军中的冗夷人,前前后后六七千人,若是专程有船运送,会不会太麻烦了,何况,一来一回更容易暴露。”
闻言,许母一愣,猛的一拍大腿叫道,“你是说,这些人即是士兵,也是水手,其中定有知道海图的人,而且还并不少!”
李牧咧了咧嘴,脸上露出苦色,揉着大腿道,“伯母,下次能不能拍你自己的腿……”
许母没有理会李牧的耍宝,笑着问道,“所以你要去校场?”
谁知,李牧却再次摇头,语气淡淡道,“我眼下能做的就这么多,冗夷的事自有姜王操心。”
“那你现在……”许母皱眉,眼中带着疑惑。
“私事。”李牧耳根动了动,听到苍织上楼的脚步,便不再耽搁,起身朝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