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恒如此直接地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他的猜测,对于猜测的结果,他并不觉得是预料之外,恰恰好是意料之中。“刚好,我也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文修能前辈的事情一出,他更是觉得这个地方可能还有更多像文修能前辈一样的人,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内应?不会又是像文修能那样潜伏这么久就……”崔云阳想想前段时间才发生的事情,这种教科书影视剧里出现的情节就发生在他身边,还是关系算不错的熟人,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凉飕飕的,真可怕……
这要是哪一天自己就真莫名其妙的被灭了口,那他真就冤大发了。他突然玩闹心来了,装作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们三个,“你们,不会也是埋藏多年的……然后准备今天在这里把我给……”说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歌挥了个巴掌作势要打过去,“是啊,我就是,看你不爽很久了,现在就想为民除害在这里把你灭了。”
“别别别,安大队长,手下留情,留着我还有很多用处的。”
安歌“嘁”了声,刚挥起的巴掌最终还是落在他的背上,收起玩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很好,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现在就来梳理一下今天上午发生的这些事情。我们刚抓到的人,在我们每天和他接触的这一个多小时内,在狱中被灭口。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些人背后的主谋,不管他们,背不背叛,对他们来说都是无用的棋子,留在我们手里对他们来说只要他们一日不死,就是潜在的威胁。”
“他们的消息很快,几乎是我们一下手,他们就启动另一项计划,时间上完全对的上。”
凌恒:“不仅如此,我问过了值班人员,当时那个时间点正好是他们交接班的时候,据他们说,交接的时候除了点问题,时间上偏差了几分钟。”
“等等等等!”崔云阳跟随着语速一起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连忙说道:“也就是说那出现偏差的那几分钟的时间是没人监管的?”
还有让他好奇的一个小问题就是,凌恒今天基本上好像都和他们呆在一起工作,进进出出的也没看他去哪了啊,怎么他还有时间去查这些?而且他和汪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三人纷纷侧目看向凌恒。
凌恒不负众望地颔首点头。
崔云阳猛地拍了拍大腿肉,十分笃定地说:“那铁定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出的事情!对了,咱们局里不是哪都有摄像头吗?肯定能拍下来是谁做的!”
凌恒表情很淡漠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嘴唇有些上扬,看上去像是要准备说话却又止住没说。
结果是汪磊一副“你是傻瓜吗”的语气不耐烦的解释。
“你能想到这些,他们还会想不到吗?他们肯定比你比我们还熟悉局里的构造,哪个地方有摄像头,哪里控制这些摄像头。要是这么容易说看录像就看录像的话,他们还能待在这里做事吗?”
“我让人看过了,那个时间没有什么人出没。”
“果然手段有的一比。”安歌咬了咬下嘴角,这些事情让她不自觉地联想到他父亲,她到现在还是很难相信她的师兄竟然会和凌震满勾搭上,明明这么有潜力的人……
“凌恒。”安歌叫道。
凌恒习惯性地耸了耸眉尾,看向她,“恩?”
“你说,这些事情会不会和你的……”安歌原本是想说你的父亲的,但是还好及时刹住了车,连忙改了口。
虽然凌恒从未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过他父亲的事情,但在一起那么久了,该知道的事情还是知道些许,所以她还是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他不愿意扯上任何关系的人。
“会不会和凌震满有什么关联?你说他既然能把文修能暗中培养这么多年然后再安插到警局里,会不会除了文修能以外还有其他人呢?毕竟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没点隐藏的势力好像不太说得过去。”
“这个不清楚,现在他人在监狱里,和外面断了联系,想要排查恐怕无从下手。”
“啊……”崔云阳合上疲惫的眼皮,半瘫在座椅上发出一声叹息。“难道你们不觉得从凌震满的事情发生过后,之后的事情都很蹊跷吗?有没有觉得像是在耍我们玩?每次都是给点鱼饵给我们,让后要吃到的时候就一下子拉起鱼竿,就什么都没有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黑乎乎的眼帘犹如电影的荧屏一样,一幕幕的案情,现场一帧一帧地快速地播放着,陈辉,许强,胖房东,轮船,港口等等等等……
安歌觉得嗓子有些痒痒的,咳了又咳,感觉还是有些哑,她看了眼门上的玻璃窗,然后说道:“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局里有内鬼,做事情更得谨慎些。但是万万不能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更不可以让领导知道,这样带来的影响不用说你们心里也都清楚。”
“现在我们得讨论一个方案来好好解决这个案子。”
……
林清语睡了好久好久……从早上睡到傍晚,从日出睡到日落,错过了从东边到西边的连线。
“嘶……”林清语睁开眼睛刚想撑着床起来,后脑勺上的神经猛然一抽,让她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么痛,怎么还感觉这么的累,胳膊也是这样……不是已经都可以出院了吗,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稍稍偏过半边脸,对面的床上空无一物,被子掀起了一角落。
时光怎么也不在?
躺了片刻,林清语总算恢复了些神志,用手肘撑起一点点上半身,微坐了起来。她的动作有些愚钝,带动了后脑勺的神经,又是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