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打量着他,目光显得有些凌厉。
“那温小姐都想要知道些什么?”
转换了称呼,苦生的语气也轻松了几分。
幸好沐慈看上的人不是个蠢的。
不然就凭他的耐性,估计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你刚才不还喊我圣女冕下吗?”
这称呼转换得都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而且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淬人。
“圣女的称呼只会成为你一辈子逃不掉的枷锁,如果你喜欢……”
话还没说完,少女就皱眉打断了他,
“算了,你还是喊我温姝吧。”
看似高贵的称呼,的确是一种束缚。
所谓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温姝明白这个道理。
“好的,温小姐。”
温姝:……
主打地就是个不听不听我行我素是吧?
“你应该是沐慈的首席侍者吧。”
他的衣袍与其他侍者不同,绣有五朵金莲。
就连长老也就才七朵呢。
看样子,他的地位在神殿并不低。
而且又跟沐慈如此熟悉,所以温姝才这样猜测。
“我是您的首席侍者。”
苦生微微垂首,嘴角勾了勾。
看样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过无聊了。
“所以你跟沐慈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俩人看着也不像是性取向不正常的样子呀。
温姝矜了矜鼻尖,探究好奇且肆意打量的目光上蹿下跳。
就连一向淡然的苦生都有些破防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向后退了一步,苦生解释着。
只是额前却冒了一层热汗。
“我想的哪样?”
他退,温姝就近。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给戳出一个洞来。
叹了口气,苦生受不了她这样,和盘托出道,
“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至于你,我也是受他所托帮忙照顾而已。”
鼻尖的馨香倏然消散,温姝与他的距离退开了些。
随后又坐回木床上,面色冷凝。
只不过眼眶中的红意怎么都压不住。
“既然是他的朋友,那我杀了他,你就不恨我吗?”
温姝的嗓音有些轻,有种无力的漂浮感。
就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看穿了少女防备之下的痛苦和自责,苦生如同长辈般,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面容也不似刚才的冷漠,表情渐渐柔和下来。
“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弑神,除非是他,心甘情愿地去赴死。”
“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温姝,不要责怪自己。”
像是哄小孩般,苦生轻拍着她的后背。
动作虽然有些生硬,但很快就适应了。
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要看到她伤心。
好像她一哭,他的心也都跟着抽疼。
明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啊。
夜凉星闪,大殿内微风拂过。
吹皱了一层又一层的幔纱帐帘。
而躲在角落里纠结是选狗蛋还是翠花的机器人抬头。
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人,如同爱恋中的情侣般相拥着。
极致眷恋。
不过无所谓啦。
反正苦生是主人遗留下的一缕心脉。
四舍五入就等于他是主人啦。
毕竟就主人那偏执到极度的占有欲,怎么可能会把心爱之人交给别人?
就连这次的死亡,估计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机器人情绪化地撇着嘴,暗自思索着。
所以,它到底是叫狗蛋还是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