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少女晃着光圈的发顶。
男人不由自主地探出指尖,想要抓住那缕垂落的碎发。
放于鼻尖,轻轻嗅着。
一如妄图抓住他黑暗虫生的唯一一抹光明。
“哦,我就是个麻烦精,怎样?”
拢了拢肩上的大衣,温姝没好气地说道。
她昂着头,像是一只不服输的高傲天鹅。
那双黝黑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戳入商野的心窝。
让他心神一凛。
随后,他倏然一笑。
掌心顺势摸向她的发顶,然后揉了揉。
“不怎样,我允许的。”
他能将她怎样。
又敢将她怎样。
在这场交易中,他始终都处于下位。
明明掌控着他全部的人,是她啊。
因她而怒,也因她而笑。
仿佛他的所有情绪都只会被她所支配。
“那你还蛐蛐我。”
又是嫌弃她,又是纵容她。
这总不能又是个双重人格障碍患者吧?
微鼓着脸颊,温姝大声地控诉着。
那动静儿让在场的二十几位保镖都听得是一清二楚。
活久见!
第一次看见老板被训!
家人们,打工人的爽点谁懂啊!
老板娘威武!
“蛐蛐?”
那不是早就绝种的虫族么。
商野沉思着,但还是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看样子她似乎对于虫族还很了解。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是愿意与他亲近的?
“就是凶我。”
没把乱嚼舌根这四个字给说出来。
温姝是怕麻烦。
省得她待会儿还得费不少功夫去解释。
原本温姝只是随便解释着,可没想到商野却十分认真地说道,
“以后不凶了,是我的错。”
雌性都是要捧在手掌心的。
像他刚才那么毒舌是讨不到老婆的。
“对不起。”
男人垂眸,向她真诚地表示歉意。
“以后我再也不蛐蛐你了。”
管它什么意思呢,反正顺着她就完了。
追求雌性是所有雄性的本能。
从商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像是某种宿命的开启。
他的目光和注意力也总是习惯性地追随于她。
所以他改变了计划,将暴动的地点设置到了蒙达主城。
他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探究着这位空降的神殿圣女究竟是心存善念还是虚伪假面?
对于兽性,商野可以说是颇有心得。
可面前的少女,他却有些看不透。
她张扬又肆意,像是花圃中最为娇艳美丽的红玫瑰。
可却又浑身带着刺,懂得用最佳的方式保护自己。
仿佛她生来就是骄傲独立的。
而不是什么只有依附于大树才能够生存下去的蕊丝花。
观察着他的神色,温姝有些诧异。
这一套丝滑的小连招让她都猝不及防。
咱就是说他这滑轨道歉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你最好是说话算话嗷。”
模样生得倒是不错,就是长了张嘴。
时不时就蛐蛐她一下。
多冒昧啊。
毕竟他俩拿得又不是欢喜冤家相爱相杀的死对头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