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遂、马超各自引军拿下槐里、高陵,收拢兵马逼近长安城下之时,张永带领大军终于出了子午道,在绞杀小股沿途遇到的小股曹军之后,兵锋直指蓝田。
“世子,前方再有二十三里就是蓝田,自董卓乱政,三辅之地屡遭兵祸,关中百姓十室九空,可蓝田…因背靠蓝田山,人口不减反增,成为关中少有的富庶之地。”
张永身旁,杨任扬着手中的马鞭,指着蓝田县所在的方位兴奋的说道。
踏足蓝田,完全可以说踏在了关中的腹地,往西北不足百里便是长安城,在汉中未将十数载,这是杨任…第一次觉得,长安城是这般的触手可及。
“蓝田…玉名,永亦如雷贯耳。”
作为后世盛传的四大美玉之一,张永对于蓝田…自然不会陌生。
相传秦始皇那颗“受命于天,即寿永昌”的传国玉玺,用的是从这蓝田山上挖掘出来的玉石。
“世子识玉乎?”
瞅着张永那略显期待的神色,杨任忍不住朗声笑道。
“将军高看了我!玉石这东西…我只识其貌,未得其神!”
嗔笑一声,或许在外人看来是说不出的风采,可张永心中却是难掩的苦涩。
除了腰间挂着的这块掌心大小的玉佩,前世今生…他何曾把玩过玉石这种高级货。
若非到了这个世界,他那一世…
“哈哈哈…世子放心!我等虽不识那玉石,可蓝田县多得士族豪商,懂玉养玉之人,待拿下蓝田城,末将必定为世子寻来着蓝田最好的美玉。”
纯属跟风,杨任腰间也佩戴者一块玉佩,不过…看那色泽,还不如张永腰间的那块。
“那就劳烦将军了!!!”
这个时候,张永自然也不远扫了杨任的兴致,正如杨任所说,为了开掘蓝田山的玉石,数不清的士族豪商在此争权夺益,豢养劳奴,蓝田玉虽没…可又何曾不是被无数的鲜血所浸泡?
对于平民百姓,张永有的是怜悯仁慈之心,可是对于那些强取豪夺、草菅人命的士族豪强,张永可没那么多耐心。
此次为了走子午道,大军所需粮草辎重大半被抛在了汉中,这些东西…自然不可能均摊在蓝田的百姓头上。
……
上雒。
城楼烟火缭绕,在几声悲鸣之后,书写着曹氏的大旗不堪重负坠落在地,一时间…整座城池仿佛陷入了沉寂之中。
投降的曹军神色惊恐的望着这路不知从那杀来的黑甲大军,继而深深的低下了头。
上雒,陷落了。
若是这些黑甲来的再早上一日,上雒的反击绝不会如此的乏力,只可惜…上雒守将去长安之前,带走了上雒城中的大半精锐,如今留下主事的…不过是一个刚刚凭着关系提拔上来的军侯。
自己尚且神色震恐,又何谈统兵御敌。
不过还好,这个仗势欺人的废物终归是死了,被黑甲军为首的大将一刀砍断了脖子。
“敢问…将军姓名!”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压抑的氛围为中,终于有人忍不住抬起头…望着那将领高声问道。
“汉中张氏…定安军魏延!”
清冷的声音震动城门,望着魏延那肃重、无敌的身姿,上雒似乎响起了时代的风声。
汉中张氏…也起兵了吗?
西有西凉十数万大军,如今汉中张氏挥兵北上…这三辅,注定要重新回到十年前…那白骨累累,人鸦夺食的乱境了吗?
随着无数的黑甲涌进上雒,上雒的纷乱…在短短三个时辰便已尽数平复,面对喋血的兵戈,士族也好,豪强也罢,自不敢说半个不字。
“子均,这上雒城,我就交给你了,我会留下一千甲兵辅助你执掌上雒。
大都督图谋甚多,上雒…对于我军日后至关紧要,我走之后,切莫出了乱子。”
临夜,魏延派兵驱散了县府的奴仆、侍女,卸掉甲胄…招来了傅彤、王平几人。
出于锻炼王平、马忠的心思,此次开拔前,魏延特意带上了二人…现今,马忠被魏延留在商城,上雒刚刚被打下来,自然也要留下一个可靠之人。
“将军放心!王平在,上雒安。”
出了巴西,在经历那么多次战争、风浪之后,王平快速的成长着,身上已经带了…几分为将者的气势。
“嗯!子均做事…我自然放心!”
“算算日子,大都督也差不多到了蓝田,明日清晨我和尊道便领军开拔!此次我军进入关中,带的粮草辎重大半留在了商城,上雒的事情…你还要细细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