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跳过吧!(2 / 2)

金大师丰富的知识在这里发挥了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决定性的作用,换了别人,即使想得到,也是作不到的。

把虚幻的人物放在这样的背景中,很容易给人一种真实的第一印象。

这个印象很重要,但是还不够。

所以金大师的第二项工作是选择或者说是构造出合适的人物。

这种选择的一个决定性的标准是:必须符合读者的心理,选到读者的心坎上。

在这里,金大师无疑是富有经验的,多年的记者工作无疑是一个雄厚的资本。

他善于观察和总结,善于透过本质掌握实际。

选择一个英雄是肯定的,没有人希望的主人公是个坏蛋。

但是英雄也有许多种,选择一个怎样的英雄呢?

说实话,在这方面,相信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从哪选。

而金大师选择了民族英雄,这应该恐怕与他的构思的历史背景有关,也可能与当时的社会情况有关。

这个结论基于下面这点认识,即现在连狂热喜欢金庸的人,都未必见得喜欢这种民族英雄的身份,而冷静的人们,抛开对文学本身的理性思考不谈,虽然喜欢金大师的作品,但从感情上却难以接受民族英雄这样的身份。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两人间的实力了!

金大师古大侠正面碰撞。

在个人能力上,这个包括各方面的素质,都应该在最大程度上接近现实中的一般人,准确的说,是读者;第二,个人的言谈行事,必须符合认们的传统道德标准;第三,个人必须做出一般人想做而无法做成的大事。

这三点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我认为,正是这三个条件的确立,为金大师的作品得以进入人们的理想世界,并为人们所愿意接受,打下了坚实的,可以说是绝定性的基础。

这三个条件的作用是:首先,它们确立了一个英雄形象;其次,这样一个英雄让人感到离自己很近;第三,他通过给人们提供一个理想中的英雄而消除了人们对现实英雄的失望感。

所以说,不真实的并不同等于虚假的。

因为这样一个人物并非不存在,事实上,他是存在的,他存在于人们的心中。

象包公,这个人实际并不存在,但是你绝不能说这个人物是虚假的。

事实上,他正是我国古典文学中最成功的形象之一。

但是,很容易理解,这个形象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完整或者说完美的形象。

值得庆幸的是,金大师还没有到为了应和读者而到昏了头的地步。

卧龙生等人的作品之所以只有情节,没有人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很不识时务地妄图去创造一个他们心目中的完美的英雄形象。

金大师丰富的社会经验和历史知识告诉他:这样一个人物是难以成立的。

然而这只是一种理性的思考罢了,他完全可以对此忽略不计,仅凭下面所要谈到的手法,他也完全可以创造出一个成功的人物。

但是一个作家的理智和责任感告诉他:不能这么干!

这同样是一种矛盾。

矛盾正是促进事物发展的原动力。

没有矛盾,无以成就一个古龙,同样,没有这个矛盾,也无以成就一个金大师。

所以金大师想了一个办法来弥补这个缺陷。

比如说,金大师把目光盯在了的女主人公身上。

这一点,已经足以解释为什么金大师笔下的女孩子总是如此冰雪聪明,以至于年仅十几岁,其应变能力,处事能力,组织能力以至深谋远虑都直追古龙笔下那些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的并且还在江湖中出生入死磨炼了十几二十年的男子汉了。

这是一种补偿。

因为金大师清醒地认识到,他所创造的男子汉其能力之平庸根本不可能去实现他所要成就的事业,而他们显然又不得不去成就这种事业。

这究竟是他笔下那些大侠们的悲哀,还是金大师自己的悲哀呢?

当然,他也可以采用另外一种方法,即设计足够多的巧合和奇迹来帮助他的主人公走向成功。

事实上,在《侠客行》中他正是这样做的,其结果是使这本书几乎沦为一二流作品。

老实说,当初倘若不是他那副对联中赫然有一个侠字的话,李旭升自己都不一定断定这本书是某位二流作家的冒名之作,尽管文字风格如此相似。

所以金大师采用的方法是明智的。

无论是中国“女人是男人的一半”的古训还是“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的西方传说,都证明了这一方法的可行性。

结果这一方法获得了成功。

同时,从这一点上,我们不难看出,金大师笔下的女主人公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不真实的。

而且,问题还不仅仅如此。

在这里,金大师又再次面临一个极其危险的问题。

这个问题极具危险性,一个不慎,就将使他的全部努力化为泡影。

这个问题的根源仍然在于读者。

不可否认,武侠的绝大部分读者是男性,这样一个女主人公的形象很有可能会被大男子主义的洪流击得粉碎,不难想象,如果这种情况出现的话整部作品的结局将是如何悲惨。

在这个关键时刻,金大师再一次显示了他的力挽狂澜于既倒的智慧。

果断地采取了一个明智的措施。

同样是由于这个措施的采用,使金大师在留住了一大群读者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我们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不可避免地要失去另外一些东西。这本来就是人类的无奈之一。

到今天,当我们回过头来看待金大师这种得失的时候,我们已经无法判断他是得到的多些,还是失去的多一些;我们也无法判断我们由此是得到的多一些,还是失去的多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