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衣是前两日李莲花给她送来的,是城中时新的款式,不算多上等的料子,但也不算差。</P>
这几日,她除了功力被封,不能提气运功,过得比在外头还舒坦。</P>
无论是今早的那碗牛肉面,还是身上这件冬衣,都让她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P>
平心而论,角丽谯不屑这种暖意。</P>
但她也不觉得讨厌。</P>
金鸳盟盟主,四顾门门主,都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趋之若鹜。</P>
如今连她都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好像也不错。</P>
李莲花,真有意思。</P>
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让人不自觉的远离俗世喧嚣,静下心来。</P>
棋下了两局,金鸳盟便来了人。</P>
笛飞声起身去会见,这棋自然是下不了了,李莲花便倒了一杯茶翻起书来。</P>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李相夷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包药。</P>
他推开门便见庭院中只有李莲花一人,逆着暖阳浑身盛满了光。</P>
他倚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目光在李莲花的脸上转了又转。</P>
像,很像。</P>
以前说不出来哪里像,现在看着,处处都与他相似。</P>
眉眼轮廓,偶然间的神态气度,都很相似。</P>
相似,却又全然不同。</P>
兄弟二人,当真能像到这样的地步吗?</P>
李莲花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却知道他回来了。</P>
“看什么呢。”</P>
李相夷这才提步进门,将两包药放在桌上,绕到他身后去。</P>
“你看什么呢?”</P>
李莲花反手将那书递给他,“南胤秘术。”</P>
李相夷抬手接书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我能看吗?”</P>
这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P>
李莲花耸了耸肩,一副你随意的神色。</P>
李相夷在手里翻了两下,没什么兴趣,将那羊皮书卷放回桌上,一撩衣摆在他对面坐下。</P>
“你与这南胤,究竟是什么关系?”</P>
李莲花将那书掉了个个,转回自己面前,朝他弯唇笑了笑。</P>
“李某的私事,就不劳李门主费心了。”</P>
李相夷嘁了一声,目光落在桌面上,摇了摇头。</P>
从棋路来看,“你俩还真是半斤八两。”</P>
“烂的旗鼓相当。”</P>
李莲花抬眸瞟他一眼,这小子,口气不小。</P>
“来一局?”</P>
李相夷抬手捻子收棋,眉锋微挑瞧他一眼。</P>
“输了不会发火吧。”</P>
“别跟老笛似的,玩不起。”</P>
他说这话的时候,笛飞声正好从外头进来。</P>
“李门主编排我什么呢?”</P>
听了这话也不恼,看起来颇有些愉悦。</P>
李莲花耸耸肩,给了李相夷一个眼神。</P>
【看吧,不能背后说人坏话,这刚起个头,就被撞个正着。】</P>
李相夷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回身去看笛飞声。</P>
“难得看你心情这么好,有什么好事?”</P>
笛飞声转向李莲花,眸底泛光。</P>
“忘川花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