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哄着那婢子!若是闹僵了,你就别想了!”
陈现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再问。
陈平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看了看陈丰,又看了看自家夫人儿子:“行了,没你们事了,赶紧出去!看着心烦!”
陈现如蒙大赦,赶忙起身就要往厅外窜去。
“慢着!”
陈现身子一僵。
“孙家小姐那边,尽量让他跟着我们的节奏进货出货,办砸了,仔细你这张皮!”
“是!是!一定……一定……”
“滚吧!”
在陈平目送这母子二人离开此处后,方才开口对陈丰道:“伪造票据的工匠,可找好了?”
陈丰一愣:“这么早?”
陈平想了想,点了点头:“感觉事情有些要脱离掌控了,直觉告诉我必是那赵微在从中作梗,必须要给他寻些麻烦,让他分身无暇才好。”
工匠早已找好,而且已经开始着手实施了,目前等候的,也就是出手的时机了。既然老爷吩咐了,那便去做!
是以陈丰拱了拱手,领命而去。
陈平抬头望了望天,望了望那点点鱼鳞状的云片在空中相互碰撞,不一会,一朵小些的云彩仿佛幻化成了赵微的模样,在一波冲撞拼杀后,就融入了大的云彩之中,合为一体。
这厮杀……要开始了呀……
只可惜……竟只是这样的对手……
此时远在莆田县的温天等人,在熬过了一个夜晚之后,终于放弃了进莆田县的打算。
仇雨节武艺最高,在他来来回回潜入好几趟莆田县后,才算是置办齐了众人路上所需的食物和饮水。
那时候的赵曦,依然躺在一个简易的担架上,昏昏沉沉的。
温天是拿着那残缺的瓷瓮为赵曦熬的药,因为容量着实有限,只能分几次熬制,使得原本的药性大大降低。
药性弱了,赵曦自然好得也就很慢,不过也只花了大概半日的时间,也就醒了过来。
“这……这是在哪……”
这里只有温天懂医术,知道如何照顾伤患,听见动静,扭头望去,看见鼻青脸肿的赵曦,有些想笑。
“刚离开莆田县没多久,打算去武强县。”
赵曦这个时候脑子还有些迟钝,只是呆愣愣的哦了一声,未发一言。
又过了好半晌,大概才反应过来些什么事情,连忙高声叫嚷:“仇雨节!仇雨节!”
仇雨节基本上来说是全队人中,话最少的那个人,听到赵曦的声音,偏转身子停了下来,静候杨星晨那两个伙计把赵曦抬到自己跟前。
“少爷有何吩咐?”
“为何不进莆田县?”
仇雨节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孤……我问你为何不进莆田县!”
仇雨节深吸一口气,行了一礼:“进不去。”
“那你跟他们说我的身份啊!说了不就能进去了?”
仇雨节闻言,心中颇感无语。怔怔的看了赵曦半晌,忽地转身继续在前面带路。
之前为何会被他那温吞谦和的表象迷了眼!
“仇雨节!”
赵曦怒极了,正待呵斥两句,突然感到脑中一阵眩晕,伏在担架上呕吐起来。然而他一日未曾进食,除了腥臭的胃酸,哪里又能吐出什么东西来了?
杨星晨见赵曦不过是一个陡遭大难的少年郎,于心不忍,走上前去闻言安抚一番。
“城门不开,进……”
不料杨星晨话未说完,便被赵曦打断:“去了报我的名号,城门也不开?”
“少爷,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滕国人士,姓杨名星辰。”
仇雨节突然回头,没头没脑的一句介绍让杨星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而这个时候的赵曦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暴露后可能面临的风险,满脑子都是为什么孤要遭这份罪!
孤可是太子啊!
孤居然会被那群贱民毒打!
孤不过是不愿意和他们共用一根木头而已!
赵曦越想心中越是气闷,于是直接喝道:“那又如何了!孤是当今太子!报了孤的名号,城门也不开?!”
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杨星晨和温天面面相觑,而杨星晨手下的几个伙计则是探过头来仔细打量起赵曦来。
“活的太子!”
“是继承王位的人吗?”
“是不是跟腹书竹一个地位的那种?”
几个人看似窃窃私语,但实际上声音赵曦全都能听见,因为抬着赵曦的正是他们!
“一群刁民……还不住口!”
这几个人闻言一怔,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莫非在贵国,开口说话是犯法的事情?”
“你真的是太子吗?”
“腹书竹那厮但凡出行,必是前呼后拥的,你这太子当得……有些寒碜啊!”
“莫非是觉得路途漫长无聊,刻意寻我们开心?”
仇雨节看着这几人的表现,也有些瞠目结舌。
自己常在江湖中走动,也曾经造访过滕国,知道滕国人有许多地方和汉国人不大一样,但当真亲眼得见,还是觉得有些震撼。
温天很是兴奋,转过身子直接用手托着赵曦的下巴上看看下看看:“你就是太子?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赵曦不过一个十六岁少年,尚未纳妃,被温天这么大胆的举动直接整懵了,面部有些涨红,呆呆的一动也不动。
仇雨节直接就被吓了一跳,以为太子被挟持,锵一声,利剑出鞘架在了温天的脖子上。
“还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