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一听,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不过这姜公封相,那说的是事业前程,可她现在求的不是事业,心中就有些不太放心,又追问了一句,“大师,我这签若求的是子嗣,又当如何?”
解签的老道,笑着屡了屡胡子,笑道:“此签,乃签中大吉,正所谓:东成西就,左右逢源,万事如意。若夫人此签,求的是子嗣,那必定能一索得男。”
听解签的老道说得如此肯定,春娘这下是完全放了心,满心欢喜的从荷包里掏出了昨晚新领的工钱,直接将一个足足五两的银锭子给了老道。
而后,老道赠了春娘一道送子灵符,春娘喜笑颜开的把灵符和签文一起放进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皆大欢喜的走了。
黎花枝和春娘、婉娘一起从庙堂里出来,等在庙外的几个男人就迎了上来,黎花枝看了看,少了一个人,“晚寂呢?”
山上人多,黎花枝额头隐有薄汗,文洋颇为心疼的将她拉到路边的树荫下,递给她一张手绢,“晚寂陪着晚玉去了后面的银杏树,说是要挂红线求姻缘。”
黎花枝一听,却笑了起来,“晚玉那丫头,该有十三了吧,明年就要及笄了,是该求段好姻缘了。”
黎花枝自顾着说得开心,没注意到她旁不远处的齐忠,正一脸忐忑的揪着一颗心,望着殿后的方向。直到晚玉从后面出来,两人的目光却是不期而遇,晚玉红着脸撇过头,嘴角却带着笑,而齐忠却是看着晚玉欲言又止。
这一切恰巧落入随后而来的晚寂眼里,晚寂恶狠狠的瞪了齐忠一眼,“哼”了一声,便将晚玉挡在了身后。
这样一来,黎花枝总算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心里诧异着,晚寂和齐忠不是一向挺聊得来么,当下就没忍住,问了一声,“晚寂,你们俩干什么呢?”
黎花枝这么一问,晚寂倒还没怎么,他身后的晚玉和齐忠,却是齐齐的红了脸,这一下惹得妹控出了名的晚寂,又是一声冷哼。
黎花枝这算是品出味了,脸上立马挂上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揶揄的眼光更是在晚寂和齐忠两人身上流转着,“齐忠,你这小子,手脚倒是挺快的啊!”
也就是这时候,春娘才发现,齐忠身上的那套宝石蓝的衣衫,正是晚玉精心裁剪,日夜赶工,她以为是晚玉要给晚寂的那套,和着这不是给晚寂,而是齐忠的啊!
春娘一脸的恍然大悟,婉娘也不笨,都是过来人,一下就看出了端倪,也是笑得一脸揶揄的看着他们。
这下,齐忠就是脸皮再厚也蹦不住了,“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算是默认了大家的猜测,脸色却是更红了些,而晚玉,明显脸皮子更薄,不依的呼了一声“黎姐”,便一跺脚,率先跑出了庙门。
晚玉一走,齐忠自然是追了上去,而晚寂却是寒着脸,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脸上没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而是满满的落寂。
文洋将晚寂的神色看在眼里,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晚寂的肩旁,“不管怎样,晚玉始终是要长大的。”
晚寂回头看了看文洋,文洋一如他当初在破庙里看到时一样,笑容柔和如水,直如人心,却神奇的有种让人平静的力量。
晚寂点了点头,脸上的落寂不再,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他转过头,看着齐忠和晚玉消失的方向,“我知道,只是保护玉儿成了我的习惯,突然不用我保护了,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