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月姑娘，妖族不必人间，我们要去妖都，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后面你想呆在妖界查明身世也好，回人间讨回公道也罢，我都不干涉。”

棠曦知道自己过于喜欢多管闲事，可是毕竟是自己伤了朝暮月，她如今如此虚弱，堂而皇之地在崇尚弱肉强食的妖界穿行，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看着棠曦真诚的目光，朝暮月恍惚一笑，军中生活艰苦，有些时候大雪寒天之中，士兵们让给她靠火取暖的位置，都被她拒绝了，可并不代表她不需要。

雪中取暖，谁不需要啊。

“棠曦公主，身为神族，你不会有觉得累的时候吗？”

“会累啊，可是……有那么多人陪着我一起成长，我也有了走下去的勇气了。”至少她并不是孤身在奋斗，也不是为了自己在努力。

“乐观向上，善良天真……难怪宫辞哥哥会喜欢你。”

宫辞，喜欢自己？

棠曦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身边安静的重玥，他似乎不在意朝暮月的话，或者说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了。

她和宫辞之间的交集，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次，她甚至刻意去想起这个人的时候，都不能很清楚地还原出宫辞的形象。

大夏朝，人人称颂的贤明太子，温柔谦朗，除了……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会变得有些许刻意，可以地想表现得非常优秀，把好的展露出来，坏的偷偷藏起。

感觉到棠曦的目光，重玥冲她微微一笑，“你不需要在意，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用付出衡量回报的。”

棠曦还小，在所有人的保驾护航下成长，小心翼翼地引导她走向正确的道路，情之一字也一样。

重玥不希望，有一天感情会成为棠曦的羁绊和劫数。

“可我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样的感情，重玥，我……”她想要体会这世界上的所有情绪，体会那种父君和母妃秒速的世间最美好的情绪。

他们说，自己是爱与喜欢的结晶，是他们的至宝。

看着棠曦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朝暮月突然替那些喜欢棠曦的人感到可怜。

“喜欢是占有、是欲望、是放手、是成全。不能理解喜欢从何而来，也许是某个瞬间火花被点燃了；但却知道喜欢会持续发酵变成爱，抹之不去。棠曦公主，你就没有过脑子里总是一个人，为他开心而高兴，为她难过而伤心，在他的面前，总是试图表现出更好的自己吗？”

棠曦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重玥。

有啊！闭关的时候总是脑海里出现重玥的影子；重玥受伤的时候难过得要死，为他独闯玄荒之地；重玥笑得时候，觉得自己眼里的星辰灿烂。

这就是，喜欢吗？

“重玥，我喜欢……”棠曦真挚地看着重玥，可是最后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被重玥禁言了。

可是为什么呀，棠曦觉得，任何的情绪，都应该是不带拐弯抹角，直白地表达出来是最合适的。

就像父君和母妃一样，毫不掩饰，眼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