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看着敞开的后门,若有所思。
要知道,多礼婆婆极为注重礼仪,而由她一手带大的聂轻娘,自然也知道这么做,是十分无礼之举。
可是,明知是无礼,甚至是羞辱之举,对方依然这般做法,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张腾与聂轻娘相熟,对她的为人自然十分了解,她向来待人有礼,哪怕是寻常的平民百姓,也不曾有过失礼之举。
且不说他是聂轻娘她们有实无名的学生,与两人关系极为亲近,即便是一个寻常的客人,她也不该让张腾从后门进来才是,这实在太反常了。
不管如何,张腾相信,聂轻娘千里迢迢给他荐武令,还费心地安排莫伯请他来,肯定不是为了羞辱他,而是另有苦衷。
然而,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张腾来自华夏现代,华夏西方有一句明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纵然聂轻娘对他有救命的恩情,他也不会甘愿当做其下人奴仆,受其驱使,做牛做马。
于是,张腾并没有进门,他来到后门的左侧,回头对紫凝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过来,靠近我两侧,一人在一边。”
紫凝黄莺两人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却也不多问,依照张腾所言,走上前来,分别站在他的两侧。
张腾忽然伸出手来,搂住两人的纤腰,两人一声惊呼,两张俏脸顿时一下子红了。
“你们抓好了,我们要进去了。”
他微微一笑,一边说着,一边纵身一跃,直接翻过高高的围墙,跳进了院子里面。
后面的莫老伯一直站在张腾后门,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翻墙而过,不禁莞尔,一双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充满了期待。
见张腾进去里面,他返身上了马车,将马车往另外一个方向赶去。
张腾轻轻地落地,紫凝黄莺两人没有一丝震颤不适。
这个时候,两人虽说应当夸赞一下自家公子,或者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感受,但她们都知道张腾喜静,喜欢做事而不喜欢说事,平时也不怎么爱听别人唠叨或者夸赞。
因此,经历了一番腾云驾雾感觉的紫凝黄莺两人,她们回头看看身后的围墙,又看了看张腾,齐齐一笑,并不说话。
这时,三人面前站着先前那个开门的中年女子,她看了张腾一眼,那张保养得极好白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中年女子似乎见怪不怪,对张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妾身见过张公子与两位姑娘,小姐早已等候多时,还请随妾身去见小姐。”
见到此景,张腾微微有些惊讶,对方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似乎早就预料到张腾会翻墙一般。
他松开了搂在紫凝黄莺纤腰间的双手,抱拳向对方回了一礼,说道:“嗯,那便麻烦姐姐了。”
听到张腾喊她“姐姐”,中年女子笑容一下灿烂了许多,整个人也好像年轻了不少。
她掩嘴一笑,说道:“公子客气了,难怪小姐念念不忘,还那般特地嘱咐送信的罗胡子,请吧!”
中年女子说着,领着三人往里面走去。
张腾一边跟上去,一边好奇地问道:“罗胡子?姐姐说的是罗诚罗大哥吗?”
“正是。”
“哦,原来如此。对了,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中年女子回头向张腾一笑,说道:“妾身姓陈,公子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陈姐便可。”
“嗯,那我日后便叫你陈姐好了。”张腾点点头,说道:“对了,陈姐,我想问一下,多礼婆婆现在何处?她身体状况如何?”
说到多礼婆婆,陈姐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多礼婆婆她在西院那边,身体状况一直没有好转,反反复复,前些阵子还发烧昏迷。如今多得皇宫里的医师诊治,病情倒是暂时稳住了,但却一直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不多。每次她醒来,不是念着夫人就是念着小姐,当然也有念你的名字。这一会儿,她吃了一些粥水,刚刚睡下,怕是要到晚上才醒来一会儿。”
张腾听了默然,过了好一阵子,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等见过聂姐姐后,我想见她一面。”
陈姐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应该的,妾身也是从多礼婆婆口里才得知公子。婆婆回云京后,一直叨念着你,她说等你来云京,定然要将所有古礼教授于你,那时候便再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