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别(2 / 2)

王俊军对青台动员到:“青台,你我皆是骑兵队里的兄弟,今日祁家过来接你,我们也是出于多种考虑,祁家丹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身体还未康健,若在军中,这军中药石都需运送,不似关内那般充裕,对你的治疗没有好处,若你自己回家,无人照拂你,时日一久,你将何去何从?若蒲夫人回来,我会让人把夫人送去找你。我父亲在北城给你安置了一个院落,等你康复,只要你愿意,北城永远欢迎你回来。”

青台动摇了,他知道如果自己身体还是这样虚弱,是没有办法等到滢可回来的,那一切都是虚妄。次日清晨,他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和祁家人去了祁府。走的时候王家承诺的高马红帐,一样没少,还有人鸣锣开道,鸣锣之人高喊,送“保家卫国”的蒲家人返乡。

路边的人一边观望一边议论是不是那个千里寻夫的娘子要回乡了?只是他们不知,这故事里的小娘子已不在马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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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宽敞,他一人住了一个院,每天有人伺候,一日三餐皆都有人安排。这药也是一天没有停下。他明显感觉到身体没有以前那般虚弱。想来祁家的药物确实是有效。

渐渐,他也有了期待。每日自己锻炼,想见到滢可时也能有个新样貌,也就开始梳头剃须。他用废旧了衣服做了垫子,准备以后下地走路的时候用。

一日,他听得小厮议论,说他身体伤成这样还能治好,简直就是奇迹。知情的小厮才说道,这人妻子是麻雀精,那日去了祁家山偷盗仙草,这才把公子的命救出。

他拿在手中杯子掉落。怎么可能呢?他的滢可怎么可能是麻雀精呢?屋外听得动静,赶紧进来查看,快速收拾起了地上的杯子。

青台满脸不信,开口问:“滢可是麻雀精?”小厮闭嘴不言,匆匆收起碎杯子就出去了。

从那日起,青台便时时发问,没有人回答他,他便看向窗外的麻雀,好似希望麻雀能与他说两句话。他又想起自己再操练场上和麻雀倾诉心事,那麻雀还是不是点头附和,他那是不是麻雀听懂了?

他回想起滢可在家中从来都很怕猫,又怕蛇,还怕雀鹰。日日都是他帮忙赶走这些动物。难道她是麻雀精吗?她那日救他时,一会就弑杀了四十二人,这哪里是常人所能呢?

可我从来不见过她变成麻雀,哪里会是真的呢?他翻来付去的想,可就算他真的是麻雀精又怎么样呢?她救了自己两次,我就算把命都给她又何妨?

她对人和善,村里大娘有啥事,她也喜欢去帮衬。她心中还有善念,哪怕是路边小动物也从不残害。就算是她去偷盗草药,那也是为了救我啊!!!就算是她那日杀人,也是为了救我!!

她不是人又有何妨?只要她是我的滢可,只要她是我深爱的妻子!

他决定离开祁家,外出寻妻。他从窗子爬出外院,背上几乎没有的行囊准备出行。只是祁家为了防止他出走,轮椅都是交给院子里的小厮管理。

他现在就一步一步在地上挪动,哪怕地上的石板咯得他生疼,他脚下的纱布还未拆,伤口也没有愈合。他咬牙坚持着,为了出去找滢可,一切都值得。

等他被院里的人发现时,他已经快走到了后院的侧门了。

小厮要将他抬进屋里,他拒绝,也不愿意再待在这祁府之中。争执不下时,院里来了一人。他看起来不过年方二八,一身不染尘埃的白衣。冬日手里拿着一把摇扇,也不知道这扇子能有何用。

初冬露寒,别人都穿了厚实的棉服,只有这人衣着单薄,空气的冷气也对他没有影响。见他手上轻轻一抬,青台就被一阵清风送回了屋内。

男人也走进了青台的屋里,他才落座,小厮就已上好了热茶。只听得他嘱咐小厮:“给蒲公子加盆炭火,这冬日,无论是否下雪,屋里都要有热乎气。这对公子的身体有好处。”

小厮得了令,放下几个甜点就关上门就出去了。

男人对着蒲公子行了一揖说道:“蒲公子,我是祁家内院弟子刘庆云。”

“刘公子。”青台回了一揖。

“我总觉得祁家外院最好吃的就是这些小食,院里的白案师传宫廷的名厨。来尝尝这桃酥。“他将桃酥放在青台面前,”入口酥软,内陷豆沙细密,甜而不腻。“

青台闭口不语,他心中有万千问题要问,却一个都开不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