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都给我放箭!”刘繇怒吼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几年来,自己头上原来是绿油油一片。
自己视为宝贝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骨血!
这如何不让他感觉到崩溃?
看着赵云怀里的孩子,太史慈的心中已经出现了火焰,那是涛涛的怒火,是无法熄灭的业火!
“若将军不离,妾身此生不弃……”
“将军,妾身真的感觉好像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好大的家……以后妾身在家里,每天都给将军做好吃的!”
“将军想听什么曲儿?”
“将军,为什么要将妾身送给太守?妾身此生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够常伴将军身边……”
“妾身走了,望将军好好保重,最近天寒,将军注意保暖,妾身给将军做了一身袍子,就藏在衣柜的一层。”
太史慈紧闭双眼,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亲手将依云送上马车的那一幕。
马夫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而依云却一脸的落寞,在上车的时候,她还不忘看了太史慈一眼。
那一眼的眼神,他至今难忘。
哀怨、无奈、憎恨、不舍,种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让她的眼神,深入太史慈的灵魂。
自此之后,太史慈天天买醉,日日痛苦。
直到刘繇将他叫了过去,他看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娘!”年幼的刘基跪在了依云的身边哭泣,“娘,别睡了,快点醒醒!”
“子义,将尸体埋了。”刘繇说道。
太史慈浑身一震,他说道:“主公,不举行葬礼么?”
“一个妾,需要举行葬礼?就给她立个墓碑,写上平妻的名分吧……”刘繇看着手中的书卷。
太史慈跪伏在地上,咬着牙尽力不让自己露出悲伤的表情,哪怕此刻咬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大量的回忆浮现在了太史慈的心里,他一步步的上前说道:“主公,我只问你,依云的死……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夫人想要害依云?”
此时的太史慈不卑不亢,竟然站在了城墙下说道。
刘繇举起了手,他缓缓说道:“停!”
周围的箭手纷纷抬起了弓箭,刘繇看着太史慈:“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主公,主公你知不知道依云的死……”
“放肆!你这是在对你主公说话么?”刘繇说道。
太史慈紧握双拳,他咬着牙,双眼通红的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猛兽:“你知不知道?!”
“知道!你别忘了,依云只是一个勾栏里的女子,玩玩就好了,何必当真,而且死也死了,人死不能复活。”刘繇神色淡漠道。
刹那间,太史慈只觉得浑身气血爆炸,他怒睁双目,朝着刘繇怒吼了起来:“我这几年来,对主公毕恭毕敬,正因为信任主公,这才将依云让给你,但是你却将他视若草芥,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会代替我将她好好照顾!”
“区区一个勾栏女子而已,若是子义你喜欢,我便将这秭陵城内所有的勾栏都给你打点,到时候你灯红酒绿,没人敢打扰你,现在速速将这赵衍的人头给我拿来!”刘繇大喝。
“哈哈哈哈……”
太史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流泪:“我真的太傻了,我以为一身忠骨能换来主公的对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