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友仁没有生气,自言自语似的说:“鸣琛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亏欠他太多了,我将尽我所能让他以后过得幸福。”
顾晓丹不置可否的说:“钟鸣琛都那么大了,你不必替他操心了,他的性格天生乐观开朗。”
章友仁的眉宇间竟然闪过一抹愧疚的痛苦神情,继续说:“晓丹,假如你愿意和鸣琛在一起,我可以给,”
顾晓丹打断他的话,把话题回到正轨,问:“章老先生,你是否同意我和鹤云结婚呢?”
章友仁摇头,回答:“坦白说我不是很同意,但是似乎没什么用,我那个任性的儿子是不会听我的,这方面有前车之鉴,我越是反对,他的逆反心理越重,最后闹得满城风雨。”他的眼睛渐渐亮了,好像已想通了很多事。
顾晓丹暗暗吃惊,问:“你不反对?”
章友仁摊手,苦笑道:“我不敢反对。”
顾晓丹不敢相信,原以为要经历一场唇枪舌战的抗争,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获得允许了,一时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彷徨,竟还有些忐忑不安,把话锋一转,说:“其实也不急着结婚的,应该仔细的筹备,等筹备好了再结也不迟。”
章友仁秒懂了,用力倒抽一口气,说:“我明白了。”说完,他举起手臂向儿子挥手。
章鹤云连忙急步走过来,问:“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章友仁把儿子拉到旁边,笑着说:“我和晓丹谈得很愉快,我不反对你们结婚。”
章鹤云即时蹦起三米高,被父亲拉了回来。
章友仁继续说:“儿子,你镇静一点,我觉得今年的属相与你们的不合,不如等到明年再办事,图个吉利。而且有充足的时间筹备婚礼。”
章鹤云好像有点不知所措,望着顾晓丹。
顾晓丹眼珠一转,笑着说:“嗯嗯,现在是秋冬时节,穿婚纱很冷的。”
章鹤云嘟起嘴说:“我们可以去热带的岛屿上举行婚礼呀?”
顾晓丹也嘟起嘴说:“我想在本地举行婚礼,免得同学朋友亲戚跑来跑去。”
章鹤云听了,俊秀的脸庞上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说:“好,我们明年夏天结婚。”
顾晓丹第三次去紫藤花庄园的时候,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感觉香味弥漫在四周,像是可以触摸到似的。盛远峰把汽车开得像蜗牛一样慢,好像要抛开烦恼,尽情地欣赏这幽静得好像仙境一样的庄园。
汽车已接近紫藤花庄园的主楼,两人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奇怪的情绪,只见主楼的停车场此时停满了汽车,水泄不通,盛远峰开车找了很久才找到车位。
到了李岩的办公室门前,看见十几位穿着西装的商务人士坐在外面等候。盛远峰和顾晓丹向秘书小姐说明了来意,秘书小姐安排他们坐在小会客室等候。
这一等,便等了三个多小时,盛远峰从最初的正襟危坐,到后来脱了外套,身体靠后,双脚伸直,头一歪,眼睛一闭,呼呼的打起盹来。
顾晓丹百无聊赖,静静的打量着盛远峰的小憩的样子,他那乌黑茂密的头发竟然长出不少白发,头皮洒落在蓝色衬衣上,脸颊的皮肤干燥,脱皮挺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