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晓丹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盛远峰竟然就坐在她家门口,双眼闭着,双手抱胸,用雄壮的身躯下压着一张小小的折叠椅。
顾晓丹走过去,拍醒了盛远峰。
盛远峰张开眼睛,见是她,轻声骂道:“算你狠!竟然换了普通锁。让我无法破解密码。”
顾晓丹没有开门,问他:“找我什么事?”
盛远峰的嘴角漾起一抹坏笑,说:“你先把门打开,我们进去慢慢聊。”
顾晓丹摇头说:“是谈公事吗?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盛远峰不听,一手夺过她的手袋,仗着身高的优势,很快找到了钥匙,开了门,才把手袋还给她。
顾晓丹气得直跺脚,站在门外不肯进屋,被盛远峰用力拉进了客厅。
关上门,盛远峰一脸神秘兮兮的说:“关于汽车城的案子,我查到一个重要的线索!”
顾晓丹听了,瞪大眼睛问:“什么线索?”
盛远峰说:“是关于董百洲的父亲董桂龙的。”
顾晓丹不禁紧张得搓起手,等待下文。
盛远峰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董桂龙虽然是汽车城的创始人兼第一大股东,但是还有几十个小股东。我收到可靠消息,董桂龙想把汽车城的股份收回来。”
顾晓丹吐了一下舌头,说:“我听说汽车城的估值超过五个亿,完全私有化需要很大一笔资金。”
盛远峰笑而不答,深邃乌黑的眼眸望着顾晓丹,顾晓丹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问:“你怀疑是董桂龙为了压低回购股份的成本,故意抹黑自己的汽车城?”
盛远峰点一点头,回答:“嗯嗯,我是这么怀疑的。”
顾晓丹说:“脑洞太大,一时间消化不了。”
盛远峰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们在开展调查工作的时候,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顾晓丹问:“你打算跟踪调查董桂龙?”
盛远峰点头道:“对,接下来由我上场了。”
顾晓丹心里乐开了花,又问:“那我可以撤退了?”
盛远峰又点头:“对,你在撤退之前,在汽车城和先进装备中心走动走动,释放出一种我们已经完成调查的信号,麻痹敌人。”
谈完了公事,顾晓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要把盛远峰推出门外。
盛远峰扯着嗓子说:“我好困,我今晚就在这里睡。”说完,他也打了一个哈欠,挣开了她的手,自顾自走进房间里,鞋子也没脱就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部。
他的过分自我为中心令人难堪。
顾晓丹跺了一下脚,觉得今天必须挥剑斩情丝了,于是抓住盛远峰的两只手臂,把他硬生生拉扯到客厅,对他斥责道:“远峰,我们早就分手了!请你不要纠缠我了!”
盛远峰的刚毅五官扭曲成一团,哀求说:“晓丹,我给你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轨了,好不好?”说完,他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信封。
顾晓丹夺过了信封,想也没想,把那个厚厚的信封撕个粉碎,并且把纸屑抛在空中。在纸片犹如雪花似的纷飞飘舞中,看见了盛远峰跌坐在沙发上,无力的垂着头,用一只手臂支撑身体,那神态,令人动容。
见此情景,顾晓丹的心脏不禁抽搐了一下,眼睛发热,几乎要心软投降了,突然,一幕幕酸甜苦辣的回忆涌上心头,刺痛她的心,她咬一咬牙,劝诫自己不能再走回头路了,硬着心肠说:“远峰,我和你的感情已经翻篇了,以后我们只剩下工作搭档的关系了。”
盛远峰从沙发上滑落在地板上,低着头,问:“晓丹,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呢?我是真心悔改的,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