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胖女人的虚影消失。
不远处,一青年男子穿过人群,跑到芍药面前,焦急道:“娘,我刚经过酒楼,恰巧看见贼人李寿正与人喝酒,他说……说赵家男子死绝,只剩一个妇道人家,根本没希望复仇!”
闻言,芍药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此刻的她,仿佛变得不像自己,身体被另外一种情绪支配。
贼人李寿,正是杀害赵娥父亲的凶手,家境优渥,人脉关系广,混了一帮社会兄弟。
他这样的人,正是良民的克星。
然而,赵娥却不惧怕他。
“李寿,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个仇,我迟早要报的,总一天,我会杀了你,为赵家门楣雪耻!”
从街上买了一把杀猪刀,芍药跟着男子回家。
本来,以芍药的性子,他会直捣黄龙,去李寿家里血洗。
然而此刻,她发现自己道法,术法,全都消失不见了,像是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更令惊惧的还在后面,她的身体似乎也不听使唤,由另外一个人支配,而她则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旁观者。
现在的她,与其说是叫芍药,还不说叫赵娥更好。
到现在,她已经明白过来。
她似乎是在经历赵娥的人生。
杀猪刀买回去后,每逢晚上,赵娥都会把刀拿出来磨,同时念叨着李寿的名字,仇恨值在一点一点的积蓄。
李寿得知这件事儿后,嘴上说不在乎,私底下却是派人严加提防。
好心邻居徐妈担心赵娥杀不了李寿,反而会像她父亲那样落入贼人之手,遭其所害,隔三差五就会找到赵娥劝导:
“李寿本来就很凶恶,如今又长骑马带,练习骑射,就算你有报仇的志气,也不是他的对手,弄不好连你也要死在他手里。
这样一来,你们赵家就绝户了!”
“明知杀父仇人是谁,我不为他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虽说我的三个兄弟早早的死了,可我还在。难道要靠别人替我报仇?换你是我,你有可能不会杀李寿,但我必杀他!”
赵娥心志坚定,毫不动摇。
她仍是日夜磨刀,在深夜里,念叨着李寿的名字,将她对李寿的仇恨一点点推向高峰。
然而,时日一长,街坊们见她只磨刀,没有动作,都嘲笑她:“说大话,只会用磨刀来欺骗自己,根本没胆量去杀李寿!”
终有一日,待刀锋雪亮,她提刀出门,对街坊道:“你们都笑话我是妇道人家,没本事杀李寿,今儿个我就把李寿的人头提来,让你们看看!”
说罢,她提刀出门,坐上马车,前往李寿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她在都亭前等到李寿。
见李寿出现,赵娥跳车而出,一把牵住李寿的马,大喝一声:“贼子!”
李寿受惊,回马欲走。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赵娥哪容他走脱,奋力挥刀砍去。
锃亮的杀猪刀,在马身上砍出一道尺余长的伤口。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李寿坐下之马惊叫嘶鸣,把李寿甩下马。
李寿翻滚着从路上,落到道路旁的旱沟里。
赵娥提刀跟上,就地砍去。
李寿身体翻滚,躲过赵娥这势大力沉的一砍。
刀锋从李寿脸颊擦过,随着“咔”的一声巨响,砍在一棵大树根部,犹豫赵娥用力过猛,刀卡在树根上,没有办法拔出来。
李寿瞅准机会,拔出腰间佩刀,满脸狰狞,怪叫一声“受死吧”,就要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