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打开，向下倾斜，垂落万千丝绦。

丝绦流转，可以看见那是由一个个金色鸟篆大字组成，旋转，盘旋，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我乃于浩歌，术法研究院的院长，诸位同仁请多关照~”

似有微风吹过，丝绦随风晃动，像是有一只无形大手波动了琴弦，美妙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柔和，自信，传入每个人耳中。

这是于浩歌的打开方式。

“天……天妖！”

仰头看着天空，手上扇子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地上的宁天路，吞咽起口水，想到了某种传说中的存在。

作为人类的他，修为达到宗师巅峰境界，已经有机会见识真人风采，然而从未经过天妖。

虽说天妖的境界等级，等同于修道者的真人境界，但由于妖精的生存环境恶劣，竞争法则更为直接，导致妖族稀少，且晋级不容易，见到天妖的机会，几乎是见到真人的万分之一。

今日能够见到天妖法相，真是大开眼界。

“是真人么？”

与宁天路的老资格不同，许多新晋修道者并不认识天妖法相，只能根据从书里学到的只言片语，来判断这是真人法相。

但仔细去看，却又能发现不同。

书中记载，真人法相多为人形，也有血脉强大的真人，所拥有法相不是人形，而是强大凶兽模样，却从未听说过有真人的法相是一本书！

“不是真人，是天妖！”

宁天路握紧拳头，纠正众人的猜测，同时向后退去，眼里震惊褪去，转换成担忧之色。

这是源他身体本能的畏惧。

“天妖？”

王霸天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的收缩，下意识拉着袁天纵就向后退出十几步，然后才轻声道：“难道这就是比真人还强大的天妖？”

同等境界的天妖实力，的确要比真人强劲，这也是由它们的生存环境，成长不易所造成的。

“没想到，在这伏龙城里竟然有天妖坐阵！”

袁天纵一脸的凝重之色，尽管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但面对天妖时，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还不见过院长？你们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如果有意见不妨提出来，我伏龙城向来开明，非是独断专行之地，以后的术法研究院，想要发扬光大，还需要各位的集思广益！”

江小鱼背对金色书影，面向众人，微笑说道，十足自信。

“我……我们没意见~”

此时此刻，面对传说中强大的天妖，他宁天路连一点别样心思都不敢有，第一个屈膝下跪，高呼出声：“属下拜见院长大人！”

“属下拜见院长大人！”

随着宁天路下跪，而后几人连忙跪下，俯首称臣，对江小鱼的决定，再不敢有丝毫质疑，一个个都心服口服的模样。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日后大家都是同僚，无需行此大礼，作揖即可！”

于浩歌的声音依旧空灵，似从天外传来，飘入众人耳中的同时，他们身下也都出现一股托力，将他们托起。

“今日不得空，不能现身，改日会以真身与大家相见，眼下事宜，还劳烦江城主安排一二！”

解释了一句，金光收敛，巨大的书册缓缓合上，重新化作一条金线，金线渐渐消失，消失在昏黄夜色里。

他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