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之中睿王一脉的朝臣均是喜不自胜,而大多数朝臣则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侯列的宸王姜昀。然而,另他们颇为失望的是,姜昀的脸上没有半分失势的不悦,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与众位大臣反应截然不同的是站在朝列最前面的右相韩昭,他几乎是在天成帝同意赐婚的那一刻便微微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几排的小儿子韩砚清。只见,韩砚清面色惨白,满眼失魂落魄的模样,微转脚尖,似乎是要跨出队列说些什么。
韩昭眉头猛地一蹙,他急忙上前一步,拱手揖礼,高声说道:“陛下圣明,睿王文韬武略,裴家小姐才情过人,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尚在观望的大臣们见状,纷纷拱手附和,一时间,恭贺之词充斥了整个朝堂。
殿中的睿王姜卓此时长舒一口气,欢喜之意尽上眉梢,他匆忙跪地叩头,大声说道:“儿臣叩谢父皇隆恩。”随即起了身,拱手向韩昭等朝臣回礼致谢。
天成帝略略颔首,复又对着姜卓缓缓说道:“卓儿,你刚刚也听到了,你在裕州的这段时间,京中出了不少大事,如今你既然回来了,就帮着三司一起审理此案吧。至于办案的人手,你可以去向兵部抽调。”
此言一出,姜卓大吃一惊,急忙跪地回禀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可兵部是由六弟协管,儿臣随意抽调人手,怕是……”
“昨日老六带兵闯入国子监,虽然实属事急从权,但毕竟是破坏了国子监百年来的规矩,”天成帝的目光扫过满脸惊愕的朝臣,最后落在了侯列中低垂着眼帘,面色沉静的宸王姜昀身上:“所以,老六主动向朕交出了兵部的协管之权。”
此话一出,众臣一片哗然,宸王这是魔障了?竟然连兵部都交出去了?难道宸王真的是顾念皇后的养育之恩,愿意给睿王铺路搭桥?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天成帝又冷不丁地出言问道:“不知众位卿家是否听说,前几日夜间,翟越四皇子率军突袭大墉城,南疆边境告急一事?”
兵部尚书霍廷闻言立刻出列,低头行礼道:“昨日臣将公良将军的八百里加急文书上奏陛下后,立刻着手安排了军需粮草,如今只等陛下下令,便可即刻送往南疆。”
天成帝赞许地点点头:“霍爱卿行事稳妥缜密,果然不会让朕失望。只不过这翟越屡屡犯境,终究是大宁的心腹之患。”
“父皇无需担忧,”姜卓瞟了一眼天成帝的脸色,见缝插针地说道:“叔公常年镇守西南,与翟越多次交手,深谙其行军布阵之道,必能守得我南疆安宁。”
“公良老将军确是国之栋梁,这么多年镇守大宁边境,可谓是劳苦功高,”天成帝缓声应和,可突然间他眉梢一挑,话锋一转道:“不过翟越区区小国,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大宁的天威,这次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昀儿——”
“儿臣在。”
“朕命你率三万大军,明日午时启程前往大墉城,”天成帝双眼一眯,声音狠戾:“此次前去,除了助公良将军解南境之困,还要让翟越领教一下我大宁的浩浩军威。”